道不就行了这下全完了他下一刻一定是扭头便走,从今往后都会对她刻意疏远,用行动来向世人证明谣言的荒谬
“那你觉得我们正不正常呢”他
低声问道,那半步的距离也消失了。他的下颚贴在她的额头上,紧束的腰身挨着她肥大的腹部。
魅羽都快绝望了。当然不正常了尤其是长老您的品味。放着公主不要,要肥秃。就算是喜欢男人,好歹也挑个俊俏点的,比如她突然想起梓溪,想象着梓溪此刻和陌岩面贴面站立的情形,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种时候都能笑出来,”他埋怨道,“没心没肺。”
一边伸手抓起她的手,拽着她向山顶攀去。
往山顶的路穿梭在云里雾里,魅羽的思维也一直云里雾里的。好在一路未有何异样出现。快到顶时,上升之势忽然放缓,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鹤琅掏出火折子正要打开,从洞的深处猛地涌出一片变化不定的五彩霞光,将洞里洞外都照得彻如白昼。原本寒冷的空气仿佛也变得温暖起来。
师兄们一阵欢呼起来,快步向洞里冲去。魅羽站在洞口转身望向几个侧峰和脚下的悬崖,那里有霞光照不到的黑暗。她总觉得有一双或者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些地方到底藏着什么,抑或只是自己多虑了她不喜欢这种自己在明敌在暗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他问。
“没什么。”她摇摇头。
他从腰间托起一块腰牌给她看。“山下常年设了结界,没有王上给的腰牌是进不来的。”
他的话让她稍稍安心了一点,便移步随他向洞里走去。山洞算是宽敞,但并不算深。在最里面的墙前面,有一个自然生成的泥台,霞光就是从那里发出的,此刻已经被五个师兄围了起来。
“有点小。”
“是啊,不过真好看。真亮”
“也不知
这光会持续多久。我们应该是在发光的时候摘,还是光灭了的时候摘”
陌岩不停步地朝徒弟们走去。魅羽上身披着他的披风,几次想把手抽回来,反被他攥得更紧了。只得作罢,暗暗祈祷师兄们不要注意到她。
二人凑上前,探头看了看。又粗又直的深绿色茎,没有叶子。花原本是鲜红的,确实不大。中心部分是弯曲如菊花的细瓣儿,周围是伸展着的根根花蕊,难怪又被叫做红蜘蛛花。
但是此刻这红色里在不断地涌现着其它颜色橙黄绿青蓝紫。质地晶莹如玛瑙,忽明忽暗。奇怪的是靠近花的周围霞光并不明显,反倒是从一丈以外的空间开始,光芒大盛。
她还没看仔细,又被他拉走了,沿着岩洞的石壁十分缓慢地走着,在上面寻找着什么。魅羽想起梓溪说过的那两个字,“秘示”。难道除了花开,还有什么别的神迹不成难怪大家都既认为此花重要,又认为此花不重要。像陌岩这种层次的修道者,又怎会依赖一朵花来晋级
果然,他在一处较为平滑的石壁前面站住。“你看。”
她凝目望去,并没看到什么。
“需等紫光射过来的时候,才能看见。”
目前已是黄光,魅羽等了一会儿。果然,紫光一照到墙上,便映出三列极浅淡的字,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第一列写的是“七十七日龙魂破法王重生。”
紫光已变红,她只能等下一轮。
这第二列写的是“紫午甸洲殁天枢恹轮山中。”
等紫光又出来,她正要望向第三列的时候,忽听他说道“办完这件事后,你就要离开了吧”
她吃惊地扭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他还是直直地望着前
方的墙壁,没有任何表情,以至于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听了。
原来他已经发现自己并非当年那个肥果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又是通过什么发现的呢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多少她在脑中快速搜索着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任何讯息。唯一能想到的是最近在殿试前,她曾在殿外和于公公说自己是漓州人。而她初次和陌岩谈话的时候,告诉他她自己是滨州长廖人,故乡是七空长老所在地。不过殿试时她明明看到他坐在屋里的啊,难道耳力如此之好,居然听到了
可是她的手仍然被他握着。既然知道她是冒牌的,还迟早要离开,为何还要这样待她就像她早知道不能和他在一起,为何还要去管他和公主的事莫非他和自己一样,已经无法再和内心讲理了吗
不知何时,紫光早已消失,而红光却没有跟上来。曼珠沙华的霞光已经完全熄灭了,洞里一片漆黑。
“鹤琅,”陌岩唤了一声。
火匣子在鹤琅手中打开了,洞中勉强能分辨人影。
“洛石,把花装好,”陌岩又说。
听声音,洛石应该是拿出了个铁匣子,打开盒盖
魅羽忽觉一阵冷风从洞外吹进来。左手还被陌岩握着,她的右手伸进腰间打开了牛皮绳的活结,握在手里。
一条黑影从洞外飞了进来,向着洛石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