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眼的海妖们选择提桶跑路,拎着油桶跑到领主大人前一阵叽叽喳喳的告状,后者安慰苦主过后把食人魔哥俩喊过来告戒一顿。
倒也不是心疼那两个油钱,但毕竟影响生产效率,更关键的是,万一这两个马大哈一不小心伸手进去的不是油桶,而是装碱料的桶子可就乐子大了。
肥皂生产的技术要求相对较低,难度和关键技艺也在于配方和原料的提纯,而这个环节在特制化工器皿的辅助下也不再困难。
大块的肥皂被制造出来,被食人魔兄弟以特制长刀切割成为规整的小块,这便是产品的初步形态。
不,不应该叫肥皂,加入了香精调配的成品可以称为香皂了。
为了提高卖相品质,香皂作坊甚至还请来领地上为数不多的木匠,让他们给这一块块标准方正的香皂作进一步打磨和凋刻修饰。
原本的方块变成了前世通用的椭圆型和握把型,光滑的表面也被刻上了高崖领的徽记与各类花卉。
要说水平,高崖这帮乡下木匠与艺术造诣这词有着高山与盆地的差距。
但香皂可比木头好处理的多,照着给定图桉凋个花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报酬
在他们的观念中,为领主老爷办事简直是天经地义,怎么还有报酬
可惜张老爷的脸皮终究还是没有前世黄老爷马老爷那般厚实,按着市价给每人都补齐了劳务费。
收获惊喜与恐慌交杂的领民若干,领主声望10。
同样是这个月内,忙碌的不只有工业生产部门。
当三条生产线都陆续步入正轨后,一场声势浩大的人力资源规划动员大会在高崖领地里开展了起来。
深感人手不足的领主大人决定给自家子民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尽管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庸无奇,甚至连身上捉出来的虱子都不如其他领地的肥壮。
当然,这主要是入住土楼前清洁卫生整顿的功劳,频繁的洗澡令得虫豸们流离失所死走逃亡。
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领民,全家老小都在自个手下讨生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起码的忠诚度有保障。
于是乎,刚忙完春耕夏作不久,难得有一段农闲时暇的高崖劳动人民们因为一则消息陷入了狂热。
农民,构成了高崖领民的最主要成分,原本过着背朝黄土面朝天的他们埋首耕作,对于自己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涯并不会抱有任何幻想。
甚至连吟游诗人们传唱中的那点事儿对他们来说都过于遥远,听着像是与自己隔绝的另一个精彩缤纷的世界。
但如今,仁慈的领主老爷居然给了他们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高崖领招募工匠学徒了
说是改变命运没有丝毫的夸张,普通农夫想要跳出出身的局限实在千难万难,没点门路关系也想被收为学徒
何况当了学徒的日子就好过么
除却少数碰到有良心师傅的幸运儿,大部份的倒霉蛋们都只能在学徒期间扮演受气包、仆人、出气筒、乃至奴隶的角色,忍受着师傅的肆意指示与压榨。
别说是工酬,连学艺这件事本身都搞得跟偷师一样,若不靠着机灵劲死命观瞧模彷,莫非你还指望人师傅苦口婆心求你学不成
为了满足学徒的学习需求而放弃生产效率、牺牲工作时间来耐心讲解
那恐怕对方是你亲舅舅,或者干脆就是不便相认的隔壁王叔叔。
这种原始的师徒相授的过程可远没有那么多温情可言,许多师傅都存在故意隐瞒技巧拖延教习进度,以便能继续使唤学徒工为己用的操作。
但是,眼下招学徒的乃是领主老爷
半年的时间过去,一项项政策在民众中被推行落实;一间间房屋、水利、磨坊等基础设施拔地而起。
无论是原本的高崖遗民亦或河畔村迁徙民众都亲身体会亲眼见识到了自己生活的改变。
这种改变不同于从前诸如丰年荒年、多收了斗之类的变化,这种变化超出了他们的过往经验,甚至于都难以用自己贫瘠的言语来表述。
尤其是对于经历过荒芜岁月的高崖遗民而言,与过去的艰难求存相比,他们仿佛在这几个月中逆着光阴洄游到了阴影降临前的年景,重温那几乎已忘却的美好富足。
不,不对,过去哪有这么雄伟壮观、安全可靠又宽敞舒适的土楼给自己居住哪有这么微薄的税收哪有德鲁尹出面帮助农夫耕作甚至领主老爷自己掏钱补贴领民这等闻所未闻的仁政
声望信誉此类物事,看不见摸不着,想要建立起来却要真金白银、脚踏实地。
同样,功成之后所带来的益处也自不小。
换做其他领主招学徒,领地上饱受盘剥的屁民们第一反应怕不是狗日的贵族老爷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白嫖俺们的劳动力了
吔屎啦你
然而当张老爷将招工告示张贴宣告与领民中时,直接就是掀起了一场应聘热潮。
信用二字告诉了领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