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钟驰生母叉腰站在那里训斥整个沉香院时,靠近姜异二人的房门开了,一个胖乎乎、天生一副笑脸的男子走了出来。
一身商贾打扮,看到坐在那里的姜异时,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接着就走到扶手前向下张望。
看着那一队身穿毅王府亲军服侍的侍卫后,眉头皱了皱,接着就想到楼下去化解下危机。
如今那位毅亲王在西疆大权独揽,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连带着毅王府的人也跟着水涨船高。
尤其刚才那姜氏三兄弟,隐隐成为了西疆一霸,不过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恶霸,只是有些招摇过市,爱出风头罢了,并没有做过什么大恶。
整个魔域关的人,尤其像他这样的客商,都将这三位当菩萨一样供着。私下难免要示好一下,三兄弟也是干脆,来者不拒,从不知道两袖清风为何物。
那位向来以堂堂正正著称的毅亲王,对此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有管的意思。
不过姜氏三兄弟都很有分寸,从来不会牵扯进敏感的事情中去。
就拿他来说,私下里曾送过一件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结果当天夜里便被送还了沉香院。
“堂堂科尔汗的大头领,何必去掺和这等事。”
就当商贾打扮的男子转身要下楼时,坐在桌边的姜异说话了。
商贾男子身体猛地止住了,扭头看向姜异,脸上笑眯眯的神情没了,露出一丝凶光。
姜异却毫不在意,笑道“这才是科尔汗大头领应有的雄姿。”
“你们是何人”
商贾男子并没有否认,其很清楚,对方既然寻到了这里,还当场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再否认就落入了下乘。
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根本就不会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
其默默扫了一眼四周,原本应该人来人往的二楼,不知何时已经被清场。除了他们三人外,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阁下是何人”仇巴图一脸戒备道。
“仇头领,外间嘈杂,何不进去一谈。”姜异站了起来。
仇巴图戒备的看了两人一眼,尤其对如同木桩一样侍立在那里的福隆,满脸凝重警戒之色。
见姜异二人自顾走进了房间,仇巴图面色迟疑地看了看整个沉香院,放弃了逃走的打算,迈步跟着进了房间。
这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客房,与其他客房没有任何区别,看不出一丝异域的风格。
“谁又能想到,一直被科尔汗人给予厚望的大头领,暗地里竟然是一名是商人。”
姜异坐在圆桌旁,拿起一个杯子,自顾倒上了一杯茶水。
“如果科尔汗人知道实情后,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仇巴图面色变得很难看,其身为科尔汗人的大头领,原本应该跟族人在一起的。但是他却没有,而是隐世埋名,成了以为富甲一方的大富豪。
科尔汗人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而且在西蕃皇朝地位低下,他受不了这种苦,所以找了个由头离开了族人。
说是由头,其实就是欺骗,他欺骗了所有科尔汗人,宣称自己将赤足走遍整个莽荒大陆,为科尔汗人祈福。
说白了,就是当一名苦行者,踏遍穷山恶水,拜尽名川大河,只要生命不息,便永不停步。
在大草原上,这被认为是最虔诚的祈福方式,当然,也是最悲惨的,苦行者要用自己的一生来践行自己的诺言。
与家人、朋友等等所有有关系的人断绝一切往来,直至最后埋骨他乡。
仇巴图便是以这种方式离开的,也因此感动了所有科尔汗人,几十年时间过了,大头领的位置一直空着,一直为他保留着。
因为他身上承载了所有科尔汗人的最后希望,摆脱包衣马奴低贱身份的最后希望。
包衣马奴,是所有科尔汗人永远摆脱不掉的身份,终生为主家饲养马匹坐骑,牵马坠蹬,却永远不被允许骑上马背。
而且主家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没有丝毫地位可言,每天能不能活下去都要看主家的心情。
“阁下究竟是何人”
老弟被揭了个底朝天,仇巴图反而冷静下来,他能感觉出来,对方肯定对他别有所图,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不过眼前这位年轻人他总有种眼熟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阁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妨说出来,有的我自然会给你,没有的,杀了我也给不了你。”
这么多年,仇巴图一直隐藏的很好,从没被人看破过真实身份,但今天却是栽了,对方手里的这个大把柄,足以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一旦传出去,会被所有科尔汗人生吞活剥,连他那些切断关系的亲人也会尸骨无存。
“仇头领严重了,在下可不是想威胁你。”姜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摇头道。
仇巴图暗自冷笑,这还不算威胁
姜异毫不在意对方的神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