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如目光有些迷离,拉着许天在山坡的角落下坐下,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俯瞰平地上的一切,每一个赵家人面上的笑靥都完完整整的展露在许天眼前。
许天在人群之中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赵冰雪的身影。
赵冰雪蹲在篝火旁边,家主的身份让他不能那么肆意妄为的完全释放自己,保留了一份淡淡的矜持,她正在拿着一根木串穿着几颗洁白的棉花糖,如同孩童一般,将其放在篝火的熊熊烈焰上炙烤着。
篝火中的火焰热量极高,且火势惊人,棉花糖在上面,一个不慎便被拷为了焦炭,赵冰雪似乎在跟旁边的人笑谈,脸上流露出的笑意轻松自然,将这段时间以来的困倦和委屈一扫而空。
站在赵冰雪旁边的是他弟弟赵毅,赵毅似乎发现了什么,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赵冰雪的肩膀,赵冰雪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着篝火中的棉花糖看去,之前还火候尚欠三分的棉花糖此刻已然化成一块焦炭,漆黑无比,表面干枯皲裂。
赵冰雪欲哭无泪,将黑黢黢的棉花糖从棍子上扒拉下来,又重新转了几个棉花糖上去
,孜孜不倦的烧烤着。
身后,赵毅似乎对赵冰雪小孩般的行为锐评几句,赵冰雪很是不愤的转过头,悻悻的和赵毅争论在一起,也不知说了啥,忽然又噗嗤一声,笑靥如花,即便隔着远远,让许天看了都忍不住心中一颤。
过了一会儿,赵家的年轻一辈中纷纷来人给赵冰雪敬酒,而此刻的赵冰雪终于褪下了家主故作坚强、面若冰霜的伪装,和年轻人们笑谈在一起,每次说到兴起,腰肢微微弯曲,花枝乱颤,眉开眼笑。
许天怔怔的看着露出别样神态的赵冰雪,心中略有几分复杂,可能直到此时,赵冰雪才能展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性吧,而此刻的安宁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空地之上,也不知道是谁提议了一句,年轻人们顿时围簇起来,以赵冰雪为核心聚在一起,手挽着手,围绕着平地中央最大的那篝火开始转圈歌唱,周围则是一干年龄稍长之辈,眼中泛着欣慰和慈祥之色看着这些赵家的新鲜血液们。
这样的一幕,即便是隔着数百米的许天,都感觉到了一阵阵温馨,而柳婉如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顺着他目光看去
,澄澈如同明镜一般的眸子中倒映出赵冰雪的容颜。
柳婉如似乎有几分感慨,摇了摇头,苦笑道:
“之前和赵冰雪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谁能想到,终有一日,我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赵家,看着赵冰雪和赵家之人嬉笑打闹呢?真是造化弄人啊。”
许天微微一笑,伸手揽住柳婉如的肩膀,打趣道:
“怎么?有些不习惯是吗?不会等你们俩见面了之后又要掐起来吧?”
柳婉如哑然失笑,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勾了勾红唇:“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不成?经历了这么多事,知道家族中的阴险暗斗,我对赵冰雪其实也满是敬佩,能够在家主的这个位置上堂堂正正坐正,将整个家族管理的井井有序,有条不紊,至少我做不到。”
许天叹了口气,也是没有隐瞒,将之前的事情给柳婉如娓娓道来。
“你说的不错,赵冰雪坐在家族的位置上并非一帆风顺,起初在赵家掀起了轩然大波,觊觎家主之位的魑魅魍魉不胜其数,就连赵冰雪的大伯,都和歹人勾结,想要将赵家这几个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年轻一辈一网打尽,从
而掌控权势。”
对于这些,柳婉如并没有了解的很深,到了后期,柳家众人已经隐隐有几分孤立柳婉如的意思,一些机密情报根本不会向柳婉如袒露,早就将柳婉如当成了纯粹的一枚棋子罢了。
柳婉如露出饶有兴趣之色,同时丹凤眼中的担忧不似作伪,追问道:
“这么坏?原本我以为手足相残都只是书中说说而已,却没想到会发生到身边人之上,赵冰雪的大伯也太坏了吧,他用了什么诡计,最后结果如何?”
许天扭头看了柳婉如一眼,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家的那帮人都打算将你活生生的抛弃在天牢之中了,还算不上是手足相残吗?只不过这些话自然不能在柳婉如面前说出,否则定然会将其已经结痂的伤口再度鲜血淋漓的撕裂开来。
“赵冰雪的大伯串通了一名赵家掌控药材的主管,勾y赵冰雪等人前往谈判,却是在那里设置了天罗地网,跟随赵冰雪前去的供奉死伤甚多,甚至还有一名供奉对自己的道侣出手,背叛亲人和家族,偷袭于己方供奉,总之十分惨烈,还是赵冰雪的弟弟赵毅灵光一闪,
预先通知于我,我千里驰援,这才将赵冰雪等人救下。”
即便许天并没有刻意勾勒战斗时的惊心动魄,但三言两语之间,柳婉如也能感受到当时的血腥和绝望,好奇道:
“能够将赵家供奉击杀这么多,而且能够悄无声息的渗透在赵家内部,赵冰雪大伯勾结的敌人应该来头不小吧,难不成是某个家族的势力?”
柳婉如醉心于听故事,并未深思多想,此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