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天如此细致入微,赵冰雪腮帮子微微鼓起,粉颊上浮现出些许吃味之色,用恨恨的目光瞪视许天,而当许天将视线投来时,又有些做贼心虚的将脑袋偏向一旁。
看着赵冰雪如同小女孩一般娇憨的模样,许天哑然失笑,确认柳婉如身体已经无恙,只需要静静安歇之后,许天走到赵冰雪旁边,有些粗暴的揉着赵冰雪的脑袋,三千青丝,漆黑如瀑,柔顺光洁,手感颇佳,却是被许天揉的一团糟。
赵冰雪银牙轻咬,甩了甩脑袋,将许天的手掌甩下,不爽的嘀咕道:
“你做什么呀?”
许天嘿嘿一笑,戏谑道:“你该不是会吃醋了吧?”
赵冰雪被许天戳穿心思,面色通红,眼神有些慌乱的四下游曳,嘴硬道:“我才没有呢,我能吃什么醋,你想对什么女人做什么事,与我何干,你可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许天笑意温和,也是不恼,耐心的解释道:
“我对柳婉如这般上心,是因为我于心有愧,当初在董小姐的生日宴会上,柳婉如仗义执言,在众目睽睽之下为我出声,这才被家族抛弃,落得如此下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为了帮我才遭尽这么多的苦难,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对她负责。”
听了许天的解释,赵冰雪的面色柔和了些许,看向床榻之上,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如纸的柳婉如,赵冰雪眼底深处浮现出些许复杂之色。
赵冰雪本就心地善良,心肠柔软,之前柳婉如在董小姐生日宴会上的所作所为,她也亲眼看在眼里,此刻听了许天的话,她也深知柳婉如所付出代价之惨重:被家族抛弃、被血亲背叛,关押在暗无天日的水牢之中等待死亡,即便赵冰雪曾经和柳婉如关系恶劣到极致,此刻她也忍不住对柳婉如的遭遇感到心疼。
赵冰雪深明大义,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耍小性子,轻轻颔首,对许天撒娇道:
“那你要记得今天所说的话哦,之后可不许借助着这个借口,假戏真做,捅出什么篓子来。”
赵冰雪眼眸明澈,直直地盯着许天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赵冰雪明丽精致俏脸上认真严肃的神色,许天面上浮现出些许尴尬,居然下意识的回避了赵冰雪的眼神,咳嗽了两声,苦笑道:
“放心好了,我
会好好克制住自己的。”
言下之意便是,万一我没克制住,真捅出了什么篓子,你也别感到惊异。
赵冰雪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许天话语中隐晦的意义,瞪了许天一眼,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碎碎念着便离开了。
看着赵冰雪隐隐薄怒,有些孤零零的背影,许天嘴角也是弥漫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弧度,如果是之前,面对赵冰雪的要求,自己绝对会毫不迟疑应允,不会有任何其他想法,而现在,经历如此之多,蜕变一新的柳婉如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她对自己的情感灼热蓬勃,如同熊熊烈火,让人难以割舍。
柳婉如在众人注视、柳家逼迫的情况下,仍然挺身而出,为自己发声的身影;明明身陷囹圄,身体抱恙,却对许天愧疚异常,不愿踏足赵家一步,困于空气浑浊的憋仄车厢,嘴里呢喃着歉意和不甘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刻入许天的脑海,难以忘却。
想着想着,想想自己一路走来无数女人给予自己的帮持和奉献,许天甚至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女人缘是否太好。
“哎,美人恩情,难以消受啊!有的时候太过优秀也
不是一件好事!”
许天想了一阵,仰头喟然一叹,一阵感慨,摇头晃脑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
在赵家这边终于平息安定下来之时,整个柳家却深陷于肃杀凝重的气氛之中。
原本空空荡荡的柳家外部,此刻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防守哨卡,五步一人,十步一岗,就连马路上都被层层叠叠的障碍围堵的水泄不通,时不时还有灵气波动在空气中浮现,赫然是平时难以一见、万中无一的修真者在巡逻环顾。
而在戒备如此森严的柳家深处,柳家府邸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要结出水来,一股风雨俱来、阴云密布的感觉在所有人心头涌现,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保持沉默,面罩寒霜,脸色阴翳,其中一名看上去仙风道骨,白须苍苍,随风飘荡的老者更是气的浑身哆嗦,眼神之中,锋芒闪烁,在座众人,无一人敢于与其直视,甚至是位置距离他迫近的柳家后辈,纷纷如坐针毡,毛孔传来阵阵仿佛被针扎般的剧痛。
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忽然出现的白发老者姓甚名谁,只是迫于其浑身上下的危险气息
不敢忤逆,但老一辈的柳家之人,包括柳哲伦在内,都清晰的明白,这人赫然是从生死关中闭关而出的柳家三长老,其实力几乎处于柳家的巅峰之上,偌大一个柳家,战斗力能与其媲美之人寥寥无几,甚至据说即便是二长老,实力都无出其右。
柳家大厅之中有这三长老坐镇,即便是柳哲伦都得往后稍稍,甚至不敢大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