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鑫瞳孔剧烈收缩着,眼眸深处,恐惧和慌乱不断翻涌着。
之前在房间里时,柳阴已经被暗卫众人提前带走了,赵鑫根本没有看到柳阴,先入为主,便以为是许天将柳家和许家的供奉们都杀完了,断绝了所有活口,这也是他自认为还能隐瞒,还有机会篡权夺位的凭依,而现在猛然知道柳阴还活着,怎么能不然他慌张。
要知道,作为自己和柳家沟通的桥梁,基本柳阴所掌握的所有信息,源头都是自己,若是柳阴嘴不够硬,将自己暴露出去,那便是真正的铁证如山,自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想到这里,赵鑫额头上的汗液便如同浆脂一般源源不断,细密的汗珠让周围无意间看到的人都快罹患密集恐惧症,衬衫也被背后渗透而出的冷汗给打湿了,晕染出他满肚子满腰腹的肥肉。
赵鑫的异状,被周围不少有心之人察觉,都对他投来了奇异的眼神。
此情此景,自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柳阴还算有点骨气,没立刻将自己暴露出去的这个假设上了之前赵冰雪对待自己的态度还算是正常,相比她大概率还没能从柳阴那里获得任何信息。
赵鑫大脑一边疯狂的运转着,一边怨恨弥天的咬紧了牙关。
之前自己百般向柳阴确认,柳阴还一副不耐跋扈之态的说什么肯定手到擒来,现在倒好,赵冰雪不但没死,自己还被人捉了活口,几乎要让赵鑫的气得肺部爆炸
这个没用的柳家杂碎
赵冰雪似乎未曾差距到赵鑫面上剧烈起伏的阴晴不定,淡淡道“柳阴一定知晓了不少信息,我们直接将他带上来,好好审问审问他,或许,能够得到不少我们想要的信息,白发老人,就麻烦你去将柳阴带上来吧”
赵冰雪话音未落,一个充满惴惴不安,几近有些扭曲的音调骤然响起
“家主请您等等我觉得,这决策有些不妥。”
“哦”
赵冰雪似笑非笑的看向大厅之中发出声音的这人,白皙的脸颊上充满冷漠和淡然,让人拿捏不住。
“赵鑫,那你说,我的决策有什么不妥呢你有什么高见呢”
“这个”
感受着顷刻间全部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饶是赵鑫心理素质过人,此时此刻都难免感到一阵紧张,就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他斟酌了一下语言,想到柳阴被带上来后,将自己暴露出去的可能性,终于按捺不住,大着胆子,佯装出一副怒不可遏,义愤填膺的姿态道
“家主柳阴这家伙,是我们赵家的死敌,他绝对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向我们赵家低头的您若是想让他透露出什么情报,定然是难于登天,就算是他愿意说,依我拙见,我觉得大概率也是障眼法和烟雾弹,故意用错误的情报来迷惑我们,扰乱我们赵家的”
赵家众人不少人都皱了皱眉头,觉得赵鑫这说法过于牵强附会了。
赵鑫自己自然也是明白,自己仓促之间准备的说辞必然是纰漏百出,不足以服众,但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都要阻止柳阴开口说话
赵鑫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素凤那闺蜜,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扼腕叹息,捶胸顿足,面色涨红,仿佛已然感同身受一般,咬牙切齿道
“而且,柳阴杀了我们赵家的供奉素凤,更是罄竹难书,罪不可赦之前我也蒙承过素凤的恩情,听到素凤的死讯,我、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恨不得将柳阴千刀万剐,来宣泄我心头之恨家主,综上所述,我的建议是直接将柳阴羁押上来,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用他肮脏的鲜血,来告慰我们赵家此次死去之人,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素凤那闺蜜,陈楠檀口微张,有些异样的看了赵鑫一眼。
作为素凤关系最好的闺蜜,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对对方的生活和交往情况也是知晓颇多,在她的印象里,素凤压根没和赵鑫有过任何交集,而赵鑫如此愠怒悲愤,不但不能让陈楠共情,反而给她一种惺惺作态的虚伪感。
看着赵鑫搁这儿装腔作态,赵冰雪眼底的光芒冷漠,仿佛是在看丑角演戏一般,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佯装思忖了一阵,旋即微微颔首道
“你所说的,也不无有一点点道理,这样吧,让我稍微考虑一下,我先来宣布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事情算了。”
赵鑫一听赵冰雪的口风有所松动,当即面露狂喜之色,虽然她并没有直接答应自己,但越是拖延,自己就越是增添一分生机。
他嘴角荡漾开来侥幸的笑意还没有完全铺满整个脸庞,下一刻,赵冰雪的话却让他所有的轻松荡然无存,心脏一瞬间又悬到了嗓子眼
“后厨送到赵毅房间里的茶水,别人下了剧毒,下毒者想将我和赵毅直接毒死,剧毒的名字叫做缓命散,服用过后,会让人全身的内脏枯竭萎缩,最后痛苦的死于非命,因为药效发作时间相比起其他剧毒而言比较缓慢,所以不容易被人觉察。”
此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掀起了一片片涟漪,赵家众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他们本来以为,赵家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