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水宏怕了,他不敢和松岛良根同归于尽,故而拿着刀子不敢向前,松岛良根怕了,他不敢和陈水宏同归于尽,故而也拿着刀子不敢靠近!
昏暗狭窄的胡同里,一件莫名所以的怪事发生了,那就是两个隶属不同的敌对执行者在疯狂互殴了片刻后没了动静,自打双方掏出刀子,两人便同时停止不在战斗,至此谁也不主动出手,而是紧握匕首各自戒备,此刻,顶着张鼻青脸肿的脸,陈水宏正色厉内茬死盯松岛良根,嘴角冒血的松岛良根也几乎一样回以怒视,一时间,二人就这样各持刀子对峙起来,期间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动手,只是互相死盯对方。
寂静,沉默,鸦雀无声。
时间在二人的对峙中分秒流逝,不知不觉过了5分钟,直到其中一人率先开口,用一句话打破了寂静,同时也打破了双方对峙许久的沉默僵局。
“那个,我突然发现咱们其实是没必要如此玩命的。”
仿佛终于从对峙中看出了什么,在紧盯陈水宏看了半天后,松岛良根突然开口,用迟疑语气说了句很是奇怪的话,不过话里的意思倒很明显,所以在听完松岛良根的话后,许是持有相同看法,胖子也赶忙点头附和说道:“对,对啊,你说的对啊,咱们是没必要如此玩命。”
不知怎么的,随着双方各抒己见乃至都选择赞同了某种观点后,仅仅一瞬间,对峙的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尴尬,无论是陈水宏还是松岛良根,两个不敢拿刀互捅的货色就这样眼珠乱转陷入尴尬,好在尴尬没有维持太久,几秒后,咽了口唾沫,陈水宏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其实我原本就没打算参与追杀,来这里也只是找个地方待着,只是没想到会突然碰到你。”
“我,我也是啊,我只是恰巧从这路过,只是单纯路过而已。”当陈水宏挑明自己的真实意图后,话音刚落,明白过来的松岛亦立刻说出自己目的,是的,已经不用解释,自打二人先后挑明各自心思后,此刻,无论是谁,二人皆是恍然大悟,知道双方的遭遇纯属巧合,压根就是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不过也正因互相知道了各自心思,于是……
“额,要不这样吧,你继续走你的,我继续走我的,就当谁都没看到谁。”
维持着小心谨慎,松岛良根率先提出了解决办法,将一个非常合理的建议摆在面前,闻听此言的陈水宏也果然在看了眼松岛手里锋利匕首后毫不犹豫点头赞同:“好!这个注意不错,就这么办,你走吧!”
“不,你先走!”
“不不不,你先走,你本来就是被追杀逃跑的那个,所以按理说你要先走!”
“你不是也刚好途径这里吗?凭什么让我先走?”
眼角瞥着手枪掉落的胡同阴影,一时间,双方就这样各自推迟互相催促,陈水宏十分机灵的率先要求松岛先走,但绝非傻子的松岛则果断拒绝,反倒让陈水宏先走一步,很明显,由于双方皆是聪明人,且都知道附近就有一把手枪,故而逐渐陷入争执状态,陈水宏唯恐自己先走会被对方捡枪击毙,而同样担心胖子捡枪击毙自己的松岛良根也完全不敢先行撤离,双方你催我,我催匿,谁都不愿率先离开,最后竟再次陷入僵持状态,好在陈水宏更加聪明些,见争执半天没有结果,眼珠突兀一转,胖子想到了解决办法,于是便抖着肥肉试探说道:“要不……同时走吧?”
不错,陈水宏的意思简单明了,那就是双方同时离开,同时撤退,毕竟二人目前的所处位置刚好是个三岔路口,也就是平时常见的小巷拐角,手枪则掉在十几米外的胡同对面,如果两人同时退往各自所在的胡同后方,届时谁都不会抢占先机了,且都会距离手枪越来越远,而一旦双方同时远离枪械,那么所谓的抢占先机或心生歹念就无法发生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人心生歹念,在后退片刻后突然拔腿冲向手枪,但在退了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当心生歹念者去拿手枪之际,另一个退了很远的人也终究能凭借距离果断逃跑,也就是说当那个心生歹念者奔跑折返拾起手枪的时候,另一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这里道理陈水宏清楚,松岛有何尝不是心中通透?且值得一提的是,相比于陈水宏,松岛良根确实更加希望尽早离开,更想早点离开这里,毕竟他目前正被追杀,被警察和神州队疯狂寻找,若是在这里耽搁的久了,届时天知道他会不会被警察或其他神州队成员找到?虽说眼前这姓陈的胖子是个不敢拼命的怕死怂包,可这并不代表其他神州队成员也是这样,万一来了个武力强悍的神州队成员,届时自己可就死定了。
琢磨至此,又见中年胖子一副十分坦诚的样子,终于,待迟疑片刻后,急于离开的松岛良根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同时走!”
随着秃顶男点头答应,下一刻,在双方的互相紧盯下,松岛良根开始后退,缓缓退向自己所在的胡同后方,同时也远离了手枪所在的前方阴影,而陈水宏也一样抬脚移动徐徐后退,后退期间,双方皆清晰听了到各自后退的脚步声响,哪怕松岛已退进了来时胡同隐没身影,但无论是谁,二人仍能凭借声音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