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永远是黑暗。
不,不要,不要这样啊
嗯
这是,黑暗中不在死寂,不在雅雀无声,我好像听到了声音,听到了一丝喧闹吵杂,似乎有两个人在交谈,在因某一问题而商讨辩论,感觉并不遥远,就好像近在咫尺般挥手即至,然而,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听到无法看到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出去,快点放我出去啊
不行,我不能原地等待,我要继续寻找,寻找一处能让我挣脱黑暗重返现实的出口
“彭哥,咱们从进入森林到现在,期间发现的所有卡牌,貌似统统是贴在树上的对吧”
“咦”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点醒梦中人,还别说,被陈逍遥冷不丁张口一提,刚刚还只顾琢磨卡牌下落的彭虎登时愣住,嘴里咦了一声,旋即面显复杂凝神回忆,随着思绪倒转浏览早前,渐渐的,彭虎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正如陈逍遥刚刚所描述的那样,自打众人进入森林起,期间虽搜集了不少卡牌,但不管是自己还是其他人,执行者所发现的卡牌统统贴于树身,无一例外。
“听你这么一说,貌似,貌似还真是这样,说,继续说,把你的想法全说出来”
看着面前光头男那似懂非懂复杂表情,又见对方焦急催促,陈逍遥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当场习性咧嘴贱笑洋洋自得,直到光头男脑门冒筋目露凶光,青年才赶忙结束贱笑话归正题,接着如变脸般恢复凝重轻咳继续道“咳,看来彭哥你好像也意识到某些关键问题了啊,不错,从大伙儿初进森林到如今大半卡牌收集到手,期间凡找到的卡牌,不管几号统统贴在树身,统统存在于最明显且最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首先可以肯定这种贴牌方式非常有利于执行者寻找卡牌,可”
说到这里,陈逍遥话锋一转,盯着彭虎沉吟继续道“可问题是谁规定卡牌就一定贴在大树树身一定存在于极易发现的地方”
这是陈逍遥最后一句话,同样也是叙述期间最饱含深意的一句话,言至此处戛然而止,后面不在多说,当然了,陈道士虽点到即止,但对于向来理解颇强的彭虎而言,单凭这句话就足以让他理解通透,继而琢磨出味来,琢磨出某种让人顿觉恍然的个人猜想。
不错,陈逍遥末尾那句看似反问的回答很有道理,如探索脑海深挖记忆,你会发现任务信息很是简短,其中对寻找卡牌的任务介绍也只是告知执行者森林里有卡牌而已,信息介绍如此,而执行者在抵达森林后所首先目睹的则是1号卡牌贴于树身,被迫分散后,随后时间里大伙儿所找到的卡牌也清一色贴于树身,于是,不知不觉间,众人习以为常,就这样在一次次寻找中潜意识锁定树身,本能认为卡牌所在位置一定是大树树身,乍看之下没啥毛病,可问题是诅咒却从未规定卡牌就一定贴于树身
思维惯性
想至此处,彭虎恍然大悟,脑海亦瞬间浮现出一个名为思维惯性的形容词汇
“靠诅咒你个王八蛋又玩这招”
果然,刚一参透逻辑面露恍然,光头男便当场变脸破口大骂,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他们上当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森林组成员统统被诅咒耍了,再次不知不觉间踏进了诅咒陷阱,一个以往虽多次遇到但却是最难察觉的思维陷阱
正如以上所分析的那样,诅咒仅仅只说过森林里有卡牌,可却从未表示卡牌就一定贴在树身,而执行者则接连在树身找到卡牌,随着次数增多,渐渐的,众人便下意识将寻找方向锁定在了树身,无论如何寻找,目光也永远投向周遭大树,殊不知也恰恰是这种习以为常惯性使然却导致众人掉进陷阱,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掉进了那极难察觉的思维陷阱。
此时此刻,彭虎正脑门冒筋跳脚大骂,陈逍遥则靠在一旁苦笑连连,说实话,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想到这点,起初的他也只是和彭虎一样将搜索重点放在周围树身,直到时间流逝几近末尾,直到卡牌仅剩最后两张,眼见寻找一天全无结果,渐渐的,他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继而下意识回想任务信息,最终恍然意识到什么,意识到诅咒根本没明确告知过卡牌位置
“难怪,难怪一直找不到”
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待狠狠问候过诅咒全家后,下一刻,彭虎停止咒骂,转而喃喃自语,自语过后径直回头,回头朝仍在苦笑的陈逍遥皱眉试探道“找了一天全无发现,看来这剩下的一两张卡牌极有可能没贴在树身上啊,如真是这样,那么,卡牌在那剩下的4号8号到底在哪”
“你问我,我问谁上面那些也仅仅只是我的个人猜想而已,至于具体在哪,我,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森林那么大,天知道那剩下的一两张到底藏在哪”
面对彭虎的迫切询问,陈逍遥苦笑加剧耸肩摇头,然苦笑归苦笑,摇头归摇头,随着挣脱思维陷阱,接下来,无论是彭虎还是陈逍遥,二人双双扩展视野,寻找目光不在单单锁定树身,而是东张西望环顾所有,不否认在漆黑无光的森林环顾所有势必增加寻找难度,但这终究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你想死,否则哪怕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