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可要为三叔做主啊”马三一手捂着还在渗血的嘴,一手指着温乐公主,哭得像杀猪一般,“你三叔的门牙都被这恶女打掉了半个呀哎呦,疼死我了”
马奔看到他三叔还有那些家奴的惨状,顿时震惊了。他们这是被眼前这位小美人打的
“这这是被什么所伤”马奔扶住马三问道。
“弹弓这恶女使得一手好弹弓”马三叫道,“不信你们可以搜,那凶器定然还在她身上”
“你说的可是这个”温乐公主扬了扬手中的弹弓。
马三吓得急忙躲在马奔身后,哆嗦着叫道“就是这个大侄子你快看呐凶器就在她的手上,她想抵赖都赖不掉”
“抵赖我可从未想过抵赖,是我做的,我就敢认。”温乐公主微笑道。
“你既然承认持凶伤人,便随我去衙门走一趟吧”马奔招呼手下,“把他们先绑了押回大牢候审”
差役们得令围过来,知雨跳出来厉声喊道“谁敢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可知我们主子是谁敢碰我们主子一下,定叫你们不得好死”
别看知雨人不大,气势却能冲天,三两句话就唬得那些差役不敢上前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主子到底是谁”马奔也很好奇。
“我原本不想用身份来压人,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等当人犯缉拿。事到如今,我便让尔等开开眼,且知道我是谁,再决定是否还要绑了我等押回大牢去。”温乐公主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了皇家金牌,举在马奔眼前,“你看清楚了,”
几人凑上前来眯缝着眼仔细瞅,马奔咂摸道“瞧这颜色,像是金的。”
“什么像是金的本来就是纯金打造只有皇家子弟才有,睁大尔等的狗眼,我们主子乃是本朝大公主,尔等还不速速跪迎”金牌一亮,知雨的底气更足了。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就连马府的家奴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温乐公主一愣,看了看自己的金牌,咋回事不该是这反应啊
知雨指着差役们怒斥“尔等胆敢藐视皇威”
马奔收了笑,伸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按着腰间的刀往前走了两步,眸色阴沉道“我看胆大的是你们才对胆敢冒充大公主,在此招摇撞骗,当我们蓝田人傻好骗么”
“此话怎讲”温乐公主拧眉问道。
“就在几个月前,有人冒充皇亲国戚在本县行骗,装得那叫一个像多少官绅上当受骗,就连我们县令都差点被他骗了。后来查出了那人底细,竟是个在洛阳勾栏里跑堂谋生的龟奴,学得了洛阳贵人的姿态声势就四处招摇撞骗,财色兼收,也算是风流潇洒了一段时日。露了底后,被游街示众,凌迟处死,曝尸三日”马奔围着温乐公主转了一圈,盯着她道,“故而不是见过贵人,学得贵人的姿态声势就当自己是贵人了,也不是有几分姿色就当自己是公主了。小娘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到了大牢里受刑讯之苦。”
“就是瞧着柔柔弱弱一小女子,却胆大包天要是冒充个县主乡君什么的,我等还有几分相信。竟然恬不知耻冒充大公主公主没事跑我们这作甚公主出行身边能没有仪仗护卫公主能乘坐如此简陋的车驾你行骗也不专业点”马三上前斥道,他拉住马奔,“大侄子,快将他们捉拿归案,你便又为咱们蓝田立了大功一件”
马三这一撺掇,马奔立刻让差役们动手,将温乐公主四人五花大绑押回了县衙大牢,不容分说。
蓝田县令何进一听又有人冒充皇室人员行骗,气得火冒三丈。想起上回他一时不察上当受骗,竟对一个勾栏龟奴行跪拜之礼,低声下气不说,还差点将自己的闺女搭上他可是恨死了这些骗子,命马奔严刑拷问。
马奔却舍不得打,蹲在牢房门前劝温乐公主“我看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定经不住打,你还是乖乖听话,都交代了吧交代了也不怕,哥哥我自有法子保你。日后你便跟着我,多富贵不敢说,衣食无忧不让你受委屈还是能保证的。”
他说得情真意切,温乐公主却叹了口气,道“你出身蓝田大户人家,如今担任县尉,也是个见过不少世面的。我且问你,被你收缴去的金牌可是镀了金的假货”
“并非。”马奔眉头一皱,那金牌拿着沉甸甸的不说,做工还很精致,确不似俗物。
“我是没有带仪仗护卫,所乘车驾也简陋,但这金牌却实打实是真的,若换成银钱,也能换不少,足够我吃喝玩乐的了。我为何还要随身携带如此贵重之物去行骗”温乐公主耐心的同他分辩,“想必你也知道了,我那个叫彩墨的婢女是你三叔已故妾室叶二娘之女,当年你三叔遍寻她不着,是因她进了宫,做了宫女。我等昨日方抵达长安,之前听闻她的身世,甚为可怜,便决定带她回乡祭拜其母。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怕她孤苦伶仃再受欺辱。蓝田距离长安不远,快马往返不过三个时辰,你命人拿着金牌去入苑坊的雍王府呈给雍王鉴别,他一看便知真假。”
马奔见她说得有模有样,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算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