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在恒和盛煦然、江英树一起用午膳,江英树一边吃一边听盛煦然绘声绘色的讲述,时不时的摇头“啧啧”,感叹柴家军欺负女人的本事可真大。
“对了,大哥不是让我打听这宅院的主人家么留守在此的几个老仆嘴都挺严的,问来问去也只说他们主人家姓李,是长安的商贾。周围住户也都打听了,说李太公前几年过世了,他膝下只一子,叫李彻,继承了李太公的家业。李家做的是布匹生意,近到两京,远到西北兰州、东南泉州,都有李家的布庄铺子。”江英树道。
“姓李”温在恒凝神思索,难道是巧合
“怎么了大哥这户人家有问题”盛煦然问道。
“你们都知道靖安九年发生的那件事吧前朝余孽于扬州刺杀太祖皇帝,妄图扶持幼主李逊复辟。虽然刺客尽数身亡,但一直未发现李逊的下落。后来太宗皇帝和先帝都遭过前朝余孽的刺杀,为此先帝还曾下令在全国范围搜捕前朝余孽,以求根除隐患。当年人是抓了不少,可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甚至还有一些人是无辜的。李逊及他的后代子孙一直被保护得很好,至今未被发现。我是听英宝说这户主人家姓李,忽然联想到这些的。”温在恒道。
“全国姓李的少说也有百万人,哪会这么巧被咱们碰上前朝旧主”盛煦然笑道。
温在恒也一笑,道“姓李的是多,可能在华山脚下拥有偌大一座庄园的可没几个。出门在外,小心些总归没错。”
三人正说着,一个禁军士兵仓惶跑进来禀道“将军,有人在公主的饭菜里下毒”
温在恒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温在恒和柴峻前后脚赶到后院,见温乐公主好生生的坐在桃树下,温在恒暗暗松了口气,柴峻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还傻坐着周毓呢有没有让周毓给你看一看”语气十分冲,七分不耐烦带着三分关切。
温乐公主指了下石桌上的汤盅,道“汤我只尝了一口便察觉味道不对,没有咽,吐掉了,用清水漱了口。我问周毓借了银针,试了这些饭菜,除了汤中有毒,这两个菜里也被下了毒。”
“是断肠草,剧毒,食之可致人头晕目眩,腹痛如绞,口吐白沫,最后呼吸麻痹而死。”周毓道。
李申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负责膳食的兵士,他向柴峻禀道“这几个负责膳食的是咱们柴家军的人,知根知底都靠得住,我已逐个审问过,他们并不知晓下毒一事。饭菜做好后,就装入食盒里,交由公主身边的婢女知雨提到后院来。”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知雨,知雨瞪大眼道“婢子一路提回来并未打开过”
“路上可曾路到过旁人可曾停留”温在恒问道。
“不曾”
“不是知雨。”温乐公主开口道,“她连断肠草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知雨猛点头,道“婢子见都没见过”
“这庄园里除了迎亲送嫁的几十号人,并无外人。下毒之人定在我们其中这几个负责膳食的嫌疑最大,须得好好审问”孙粲道。
“他们都是柴家军的老兵,我敢保证不是他们”王五奎忍着臀部的剧痛,颠着脚上前两步道。
“你保证你如何保证”孙粲反问。
“我”王五奎正要上前理论,却被诸葛子获抬手制止了。
诸葛子获捋着胡须道“诸位请看公主的饭菜,是否和诸位方才吃的一样出门在外,条件艰苦,公主和诸位吃的饭菜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诸位吃了都无事,说明诸位的饭菜里并没有毒。”
“饭菜是装入食盒后才下的毒。”柴峻道。
“没错。”诸葛子获继续道,“下毒之人知道那食盒里装的饭菜是给公主准备的,他是有目的有针对性地下毒。”
“可饭菜装入食盒之后就交给知雨的了呀”王五奎嚷道。
知雨立时又把眼瞪得如铜铃般大,举起手铿锵有力道“婢子敢对天发誓,若婢子半途打开过食盒,就叫婢子”
“行了,别激动。”温乐公主打断知雨的话,用眼神安抚着她,“听诸葛道长说。”
知雨立马闭紧嘴巴不言语了。
诸葛子获微微笑着看了温乐公主一眼,又把视线转向那几个负责膳食的兵士身上,问道“食盒装好后多久知雨到的灶房”
“约莫半刻钟她就过来取食盒了。”其中一个兵士道。
“中间可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发生什么事啊小的把公主的午膳准备好,就打算趁锅热贴一些饼子做干粮备着。瞧见那灶穴里的柴火不够了,小的就喊戚老伯帮忙抱些柴火进来,戚老伯抱的柴火有点潮,烟大呛人,小的自己去柴垛里捡了些干柴抱进来,刚把火烧旺知雨就到了。”兵士回忆着叙述。
“那戚老伯是何人”
“是庄园里负责烧火做饭的下人。不可能是他,他老眼昏花,还有些痴痴呆呆”
“少废话,他人在何处”孙粲喝问。
“就在偏院灶房,小的们来时他还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