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吧?”他看了我一眼,“本来这种事不应该这么早就出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像神的计划一样,出现了我和你这样的意外。既然神非要让那个计划继续,那我也不可能让其那么顺利。”
突如其来的灼热从胸口蔓延着,以至于让我无法注意到他。随着灼热而来的,是越来越强烈的绿光。我不敢眨眼,但那微弱的白光还是被绿光吞噬。
“所以,「源稚紫」不能死,不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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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年的轮回,每次我将她的灵魂送去一点,这个光球就黯淡一点。那名为夕夏的存在,也就黯淡了几分。大概是几百年前,那边那位神使找到了我,说希望我能对接下来的事情不插手。”
阎魔将绿色光球握在手中,却看向了远处。
“我一开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直到「源稚紫」这个意外出现,直到神使随着这个意外变成了两个——汝应该也明白了吧?”
他不是没想到。
只不过……
“我有什么明不明白?另一个神使不早就死了?现在,「她」的神使只有我。所以,还请将您手中的东西还来。”浮世从玉座之下走过来,和他并肩站着,“不过现在来看,这个「意外」并不应该出现。毕竟,这反而阻碍了「她」的计划。”
阎魔微微眯了眸子看浮世,那张脸她在熟悉不过了,但这和几百年前找她商量的神使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啊……
那位神使眼眸中,满是爱意,满是不忍。阎魔看得出,即便她那时不是夜摩天,那双明目也看得出神使那一尘不染,纯粹的爱意。
眼前这位自称是神使的浮世,并非没有爱意,反而更加炽烈,更为灼热,灼热到几近将其燃烧。
阎魔尚未拒绝,黑发的青年便挡住了浮世。
“你想阻止我?”
“……除非你答应我,「源稚紫」还能回来。”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浮世笑了笑,有些嘲讽,“你对「她」而言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啊。你只是对那个意外重要,但那个意外马上就要拉着「她」一起消失了。”
青年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浮世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抬起右手一握,手掌中便出现了一个绿光球。他小心地将光球护住,正准备将其投入玉座前桌上的少女身体中,却被一只手挡住了。
“你要阻止我?”浮世看向了青年。
青年的沉默让浮世顿时了然,浮世将护住绿光球的手收回来:“好啊。”
“现在是什么情况?”青年问。
“就在刚刚,源稚夕的恶之面从这具身体中完全消失了,和我的契约完全切断。”
“怎么会这样?”
阎魔听到此处,转身坐回了玉座。在她的双目中,少女的身体上正有什么正处在快要消失,却还未消失的状态。
“神使,源稚夕是怎么消失的?”阎魔开口问。
“你和我说的那个故事,不就是源稚夕让你告诉我的吗?”青年也紧接着说。
浮世微微皱了眉,红色眸子里涌出了复杂的情绪。
……
“你心有不甘。”苏醒然后掌控了身体后,在内心中,浮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人类的恶之面——虽然早已残破不堪。
“任谁的身体从一开始被占用了,都会不甘心吧?”少年语气讽刺。
在「源稚夕」的内心被某种绿意铺满。
浮世难得因此挑了下眉:“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同样有着对立面,同样有份纯粹的爱。”
“爱?对谁?她么?”这一次少年的语气轻蔑无比,“我要对一个扼杀了我本该有的命运的神怀有爱?”
“这事是另一个我决定的。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另一个我想帮上忙。那么,该怎么帮呢?「她」本就很完美了,但另一个我不这么认为。另一个我看到了被她隐藏压抑起来的「自我」。”
“所以,那什么所谓的轮回,轮回到源稚紫,就把「自我」放进来了?”名为源稚夕的少年冷笑。
“不。那时的我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尝试性地将她的「自我」找回,然后放在了夕夏的身上。不过,这份「自我」并没有马上显现。那时的「我」便决定,以一个「意外」来引出所有。当然了,这种想法,还是另一个我更认同。虽说我们寄宿在你身上,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你们做这种事前,没有想过先处理掉原有的人类灵魂吗?”
“那时谁能想到?更何况,有另一个我在,处理人类灵魂这种事,肯定也做不了。”浮世语气淡淡,“我劝你还是和我合作。”
少年看了他一眼。那样的眼神包含太多,猜忌,怀疑,考量,伺机而动的狡猾……
浮世没有为之所动。
如果说名为阿夜的存在,对人类的所有怀有善意,那么浮世对人类,只剩冷酷。从一开始,浮世就没有把和这个少年的契约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