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被神将拦住了。”
说起须佐之男,天照倒是没有要阻止他和她之间来往的意思。可在月读看来,和外来之神过于亲密,并不是件好事。
……根茎已经长了有一定长度了。
从月海中出现那颗种子,从月读看到那颗种子,便将这样的事告诉了天照。于是,创世的天照意有所指,指向了世界边缘的出云国。
长久以来,这颗沉寂在月海中的种子从没有发芽。
海中倒映着种子,但月海之中并没有种子。
那天,月读听到了清脆的响声从月海中传来。不知为何,月读很快从月海中看到了那颗种子——在种子光滑细腻的边缘,在那里,裂开了一条缝,隐约能看到一点绿色。
诡异的不安和愧疚,快速侵占了月读的身心,甚至忘了立刻了解出云国的情况。
“这次多亏了月读大人。”
她一边笑着说,一边安抚着那只镇墓兽。月读却注意到了她的神格。原本是象征生命的淡绿色,现在已经与她的心脏完全融为一体——
倒不如说,是那颗心在拼命地包裹着那颗神格。
天照曾说,这颗神格,是由她亲手制作……若有恶念,必会破裂。
她若真有恶念,这颗深入心脏的神格,恐怕……
“……若神明有异心,高天原或会陨落,弹指一瞬,灰飞烟灭。”
时隔多年,她又听到了相同的话。
是警告吗?
可她和那条大蛇之间的来往,是相当隐秘——当然也不排除月读已经知道了。
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最近又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月读已经警告过了,但这一次,会是表示,她已经是「异类」的宣告吗?这是天照的意思吗?
虽然心中想过了无数可能,但她早已习惯隐藏和伪装了。
“我刚来时,您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我一直不明白。是指……我有异心吗?”她微微侧了头,神情有些不安,又以一种非常单纯的眼神望着月读。
月读沉默着,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内心存有的愧疚,几乎要被她的单纯眼神逼迫得说出实话了。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我也确实有吧。”她那单纯的眼神不再望向月读,反而是看向了更远更远的地方。
“……?”
“我去了人间好多次了。老实说,我不认为高天原这样的赐福,对人类有什么帮助,甚至会加速他们的死亡。与其给予他们庇佑,不如将这个世界还给他们。”
“……还?”月读听到了几乎不可能的字眼,“整个世界都是天照大神创造的,何来还一说?”
“嗯……高天原一直都是这么认为。认为神是创造者,亦是统治者,人类只是孩子。可是,若从一开始,神明创造世界其实是为了神明,人类不过是随手而来的灰尘。神明隐入自然,现在看到的所有,不就是人类的世界了吗?”
“……”
月读没想过她会如此直白地说出她自己的想法。是有意还是无心?月读当时都无法去分辨,只是那超出常理的句子里,是绝对的「异类」。
“抱歉,是我太自作主张了。因为再一次听到了您说的话,所以忍不住将我这些年积累下的微薄想法,简单说明。”她又笑了起来,红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
“……这种话,还请不要再说了。我之前说的话,也请记住。”月读本还想说什么,到最后却只能说出这些,只好转身离开。
好一会,镇墓兽才开口:“你不该把这些和高天原的神说。”
“我和须佐之男也说过,他赞同我的看法,但只是觉得,神明还没有到离开人类的时候。”
“哼……那是那小子会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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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八俣远抱住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人偶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也就是那时,我感到有什么扎入了我的胸口,和那把剑带来的伤口重合起来。
“没关系……”八俣远低下头来,用下巴轻蹭着我的额头,“只是稍微有点痛……马上就好了。”
我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甚至后面话也快说不出了。
……
……
……
真是奇怪,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我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他轻声问。
“做噩梦了。”夜色下,我看到了他的双眸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凑过来,轻吻着我的脸安抚我,让我从心悸中缓过来。
他眨巴了紫眸,随后扶着我的肩膀,让我躺在他怀里:“别想那么多,睡吧。”
他的话一向都很有魔力,所以我后面也立刻睡着了,没有再做那个奇怪的梦了。只是,胸口那空荡荡的感觉,还是非常明显。
三年前,家境殷实的他,将我从城主那里带走。我本以为,就算是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