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照,甚至想到这里时,会因此感到无比孤独。
这也是我排斥夕夏记忆的原因之一。她太完美了,也太善良仁慈了。
如果说那真是我的过去,我一点都不想承认。
“没什么了,总之,谢谢你这次一路跟着我。”
阿夕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松开了。
“不一起离开吗”我有些疑惑。
“还有些事。”他说。
然而,我却没有松手“既然这样,就带上我吧”
“我要去调查一下冥河,你还是现在就回去。”他任由我抓着他的手,却显得有些无措,“如果你想知道我调查了什么,我回了平安京,就会来找你。外边有八俣远送你回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多少四处打听一下能维持身体的办法”
“是是是。”我耐着性子打断他的话,“真是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
“那你快走吧。”他就着我的手,朝我这边轻轻地推了推。
松开他的手,还是没能在夕夏的轮回记忆里看到相似的存在。作为夕夏,那些和人类相爱的短暂记忆让我心生了一点恶趣。
想到桃源乡的哥哥整日哀叹的事情,这个时候提起虽说只是我的一时兴起,但如果他真的是喜欢我可是,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呐,阿夕,你有喜欢的人或者妖怪吗”
“”
“有的话,还是尽早丢下我为好。”我转身说。
“我不会做那种事。”
“没让你完全不理我,至少花点时间在自己的事情上才对。”
事实上,恢复了夕夏以往的记忆,也就意味着我会对自己的从前产生兴趣。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故事中变成神使的“神格”。夕夏的记忆是线索,也是诅咒。那些曾经亲身经历的事情,只要稍微回想一点,就会有身临其境之感。
然而,那么多次的生死轮回,每一次夕夏要寻求的都不一样,这也模糊着此世的寻求。
神格已被我吞去一半,灵魂也已然消失,神格没了依附,也没了压制,自然四处逃窜,寻找依附,那么哥哥原来那具空荡荡的身体,便是最好的选择。
另一方面,体内神力的突然增长和高天原对我的诅咒一并而来,这才让这具身体变得如此脆弱。
然而,有一个问题尚未明确。
“我”曾作为“神明”,想要离开高天原
只是因为想要离开高天原
这真的是“我”被剥夺神格的原因吗如果是,那为什么会“恰好”和八岐大蛇一同关入狭间如果不是,那我现在知道的这个故事,是那个所谓的“神使”提前想到了这一点,而故意编造的吗又或者是曾经作为“神明”的“我”的意图
不够,所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没办法知道真相。
离开冥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走了一段路,这才不经意间看到八俣远正闭着眼睛躺在一块石头上,完全没有本尊的风度和威严。
我走到那块石头旁边坐下来,思绪些许分散。
“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
八俣远没有睁眼,只是依旧悠闲地躺着。
“我们经常吵架吗”
“说经常也不对,只是总觉得你们的关系很微妙。一个需要支配,一个愿意被支配。可是,一个想要独立,另一个则渴求依靠。怎么想都会觉得,这两个人能够说得上话,也是不可思议。”
“关于我以前,也是这样吗”
这回他倒是睁开了眼睛,想了一会,然后用手比划着“以前以前不是软软糯糯的一小只吗”
“”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于是我起身,“回去了。”
“那么,你想要知道哪个你是作为源稚紫的你,还是作为夕夏的你,又或者,是曾经高天原的神明”八俣远坐了起来,微微眯了眯眸子,“可如果你不是她们,那现在的你又是谁呢知道了之后,你又要去做什么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盲目地追寻着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个故事,意外的无聊。不过,你想要知道我都会毫无保留地说给你,结果怎样我就不能保证了。”
“”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孟婆汤那种东西了。对妖怪和神明而言,没有生死轮回,而人类不同。人类短短几十年,如果不让其忘记今生,来世便无法找到自己是谁,要做什么。”说着,八俣远也站了起来,“但是说这些也没用了,那半个神格,结果到头来,也没有逃脱你的控制。”
“我的控制”我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这话错了。他是心甘情愿地被我控制,也是心甘情愿地被我吃掉,当然也是心甘情愿地将夕夏的所有都告诉我。”
刚刚在思考彼岸花说的那些话时,也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可能。萦绕在我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一个。作为神使的灵魂,想要活下去,但神格的意识却想要自我毁灭,从而让“我”“自由”。
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合理。
我该称这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