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是小妮子最心心念念的亲人,遇上这种事,她的确应该很伤心。
不过,伤心也没什么用啊。
秦艺有心给她递个纸巾,可是翻遍全身也没有,附近又没有小卖部。
想了想,只好把自己的袖子伸了过去,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程筱芸正眼泪鼻涕一把抓,忽然感觉好像有人递过来一块布,于是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就抓过来抹。
却很快发现,这是人家的袖子。
猛一转头,就发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双眼清澈明亮,淌着白月光般的温柔,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能让人瞬间安静下来。
程筱芸记得自己的意识深处,也是存在这么一抹白月光的。
与这,一模一样。
程筱芸愣了许久,终于确定,这个男人就是秦艺。
他还是出现了。
在千里之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程筱芸想忍住不哭,努力维持好自己坚强的一面。
然而心底的情绪,已是如沸水般翻滚,早已冲破了所有的防线,一溃而不可收拾了!
“哇”地一声,她本能地抱住了秦艺的脖子,伏在他的肩头,然后又大哭起来。
这一刻,只有那个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胸膛,才能止住她崩溃的情绪,甚至濒临崩溃的世界观。
秦艺轻叹了一声,此时也是心念微动,疼惜地搂住了程筱芸,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们、他们太欺负人了!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明明是他们打人的!”
程筱芸开始哭诉,就像是被欺负的小女孩,对着前来接自己的爸爸。
秦艺点点头,“嗯。”
“他们还说,是我、是我堂哥先持刀行凶的,可是他没有,我二叔说没有,我二叔从、从来不
说谎!”
秦艺又点点头,“嗯。”
“他们、他们颠倒黑白,现在、现在警方也没办法,说要、要慢慢调查!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啊?”
秦艺这次没点头,也没有回答,就静静地听着。
程筱芸一边哭,一边说,一边说,又一边哭,直到筋疲力尽。
口罩已经湿得快贴在她嘴上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于是她终于不哭了。
秦艺用袖子替她擦去了泪痕,又掏出一个新的口罩,帮她换掉。
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戴口罩肯定会引发围观,没准明天,他和她都会上头条。
见程筱芸心情稳定了些,秦艺终于开口了。
说道,“程筱芸,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完美的。自古以来,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从我们国家,到任何国家,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就是人间的一部分,就如同毒蛇虎豹一样,每个人都有概率碰上。”
“那,那难道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吗?”
“不,我们为什么学习,为什么努力让自己变聪明,又为什么努力让自己变强大?我们做这一切,一是为了减少遇到这种事的概率,二是为了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有足够的反击能力。”
“那、那你有办法吗?”
秦艺淡淡道,“不要问,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事或许只有想办法避免,真的碰上了,也只能努力奔走,从各个渠道寻求帮助。
但是对于秦艺而言,这些都不需要。
因为他是秦艺。
听着秦艺淡淡的话语,程筱芸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温暖又轻柔的羽毛包裹着,整个人都开始平静下来。
平静到,已经极度乏累的她,想睡觉。
秦艺看了眼程筱芸红肿的眼睛,又说道,“走吧,你太累了,开个房间好好去睡一觉吧。”
程筱芸摇摇头,“不,我想去照顾我二叔。”
“听话,你先睡上一觉,回头再去照顾也不迟。”
程筱芸终于不再执拗,点点头。
秦艺便拉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到了程筱芸二叔所在医院的市区,找了家五星级宾馆,给她开了个房间。
然后,给自己也开了一间,就在她隔壁。
目送她进房间以后,秦艺便返回自己房间。
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下午。
京州置业总部办公大楼。
董事长严德厚夹着咖啡色的lv手包,从办公室里出来。
一个小秘书拿着文件,急匆匆地跑来说道,“严总,那个花木场的事情,这边咱们拿出了一个方案”
“这种小事你们去办就行了,既然秦艺来了,多赔他们十万八万的都行。”严德厚不耐烦道,“我下午有要事,你们自己定。”
小秘书点点头,“好吧。”
严德厚又夹起包,步履轻快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