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见少女没有回应,似乎有些着急了:“姑娘,你还好么姑娘?”
现在虽不是冬日,但一个那名狐族少女明显受伤了,伤势还不轻。
在荒郊野岭躺了一夜,还不知是生是死。
书生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姑娘,你若是无碍的话,就应我一声。不然……小生只能进来看看了。”
草丛里仍旧没有回应,无奈之下,书生正打算拨开树丛进去看一眼。
可这时,一只素白的玉手却从里面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书生带来的东西拖了进去。
“我没事,你走吧!”
尽管今日少女的语气比昨日好多了,但仍旧带有浓浓的防备。
书生听到她还活着,就放心了不少:“好,姑娘没事就好,那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书生竟然真的没有再提任何要求,转身就走了。
里面的少女把包裹打开,听着书生离开的脚步声,微微探头,发现书生早已经走远。
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东西,凑过去闻了闻。
族内的长老曾经说过,人族的心眼最多,聪明狡诈。
特别是人族的男人,不仅狡诈奸猾,而且色欲熏心。
狐族的女子
天生貌美,这些男人难免会动歪心思。
所以少女看着怀里的馒头咸菜,第一时间并没有入口。
狐族的嗅觉很灵敏,她以为书生会在饭菜里放迷药,却不曾想竟然没有任何药物的气息。
送来的东西很简单,馒头还有余温,咸菜气味酸辣。
这些东西对于少女来说派不上多大用处,她已经不需要每日摄入食物了。
可看着那床已经十分陈旧的被子,她还是把馒头吃掉了。
送来的药品都是些非常简单粗糙的草药,唯一一瓶药粉只剩下不到半瓶。
人族的药物对妖族的作用更是不大,但现在这种情况也聊胜于无了。
所以少女还是用书生送来的草药止血了一番,然后便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些干净的布条。
少女有些恍然,这些布条明显是用来给她包扎用的,洗得干干净净,裁剪得大小合适。
只是少女恍然记得,她第一日见到书生那天,他便穿着这个颜色的衣服。
莫非……他是把自己的衣服剪了?
“哼,人族哪回有这么好心?平日里对我们妖族避如蛇蝎,怎么可能没有图谋?明日他只怕还要来吧?”
少女肯定了,这个看似面善的
书生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好,绝对是有所图谋,所以肯定还会再来。
到那时,他必定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现在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罢了。
可是接连过了两日,少女的身体在这两天里渐渐复原,妖力逐渐恢复,身体也可以行动自如了,书生却还没出现。
她有些诧异:“难道那书生真的没有坏心?”
也不对,若是没有坏心的话,这两日为何没来送东西?
她想了想,将被子叠放在草丛外,然后便隐匿身形躲在了不远处,想看看这书生到底会不会来。
可没想到,当天傍晚,她就等到了书生。
然而书生出现的时候,可比第一次见面时狼狈了许多。
他神情恹恹地从远处走来,身上沾染了不少泥污,和他平日的作风既然不同,同时手上还拿着一本残破的书,看起来仿佛是被什么人给撕坏的。
走到树丛边,书生刚打算开口,就看到了叠放在树丛外整整齐齐的被子。
他愣了愣,随后又拨开树丛看了看。
少女躺过的地方草地都被压平了,残留的血迹也早就干涸,没有任何余温,意味着那名少女早就离开了。
从少女隐匿的角度,刚
好可以看到书生的表情。
她咬了咬唇:“看到我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他一定很失落吧。”
“他这么穷,帮我即便不是要我性命,也肯定看上了我身上的首饰。”
“毕竟随便拿走一枚簪子,都够他生活好几年了。”
可没想到,她眼前的书生不仅没有露出低落的表情,反而在原本萎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来你已经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少女愣住了。
她就这么看着书生那张原本低落的脸上,笑容变得极其温和。
那双人类的瞳孔里,明明是漆黑幽深的颜色,却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此时太阳恰好落山,金色的残晖落在书生身上。
他缓缓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了半瓶金创药。
这半瓶药比前两天送来的好很多,对妖族的外伤也能起到作用。
但同时,价格也昂贵了不少。
书生看着这半瓶药,却没有觉得惆怅或者后悔:“虽然没用上,但没用上也是好事。”
这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