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看似委婉,实则就是直白地告诉江若谷,这个案子不用你查了。
姜贺已死,生前屡屡冒犯皇上。东厂虽猖狂,但他们是内臣,终究是站皇上那边的。
皇上心里偏向谁,但凡有两分脑子的都能想明白。
江若谷神色上看不出任何意外,但眸色里沉色难开。
他定定地看了花素律几眼,像是想审视出什么
可花素律一直闷头乱翻他呈上去的折子,没有多分给他目光,让他无从审视。
江若谷眼中有几分怀疑与失望的色彩,他起身鞠礼,疾步告退。似是在此处多待一秒,都叫他难捱。
走出清心小筑,江若谷双眉紧皱,眸色沉重。
他实在不懂这个家伙,总是在让他觉得有希望时,会给他一棒槌让他认清现实。让他觉得,这个家伙与那些趋利避害的寻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江若谷不觉得自己要求的苛刻。
当初他答应帮“她”逼宫,是因为“她”承诺过“她”会行利国利民之事,铸大俞太平。
这个不知来处的东西占了“她”的身体,用了“她”的名字、“她”的命,那属于“她”的责任,也该承担起
可现在
江若谷思及进来实行的仁政,内心出现些许罕见的纠结
屋里头花素律看江若谷一出门,霎时变了张脸,二流子似的将折子往桌上一甩,腿翘到桌子上不停地抖
真是的紧张死她了
花素律一直怕被江若谷质问些什么
质问皇上这种前科江若谷不是没有,花素律嘴皮子可没他利索说不过他再露怯花素律想到后果,觉得自己有些莽撞。
打个哆嗦,放下腿,端坐着对老天抱拳道谢,嘴里不住念叨“真是老天眷顾老天眷顾”
不出江若谷意外,转天来,魏家的事情就被按在已死的姜贺头上。
接下去,姜贺封号被拔,家眷封诰赏赐全部取消。
没死的要死,没被抓进牢的要被抓进牢。
审了数日的姜家辉也将自己知晓的安南细作,吐个干净,他的生命也将迎来终结。
姜家,彻彻底底沦为滔天罪人。
姜贺死后,在人们口中从一个倒霉王爷,渐渐变成了背君叛国的逆贼汉奸,残害忠良的奸臣。
相反这次东厂立了一功,名声虽没多少提升,至少没再降下去。
尽管,他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百姓们都乐得传递这些信息,所有人乐不迭地讨论。
男人们坐在街头巷口喝茶自傲得意地交谈,讲出的话全是从别人口中道听途说来半真不假的消息,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自得意满地高谈阔论。
他们自信的认为自己听来的是事实,尽管谁都没确切求证过,但他们就是相信。
然后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再交谈糅杂出一个新的结论与信息。这些信息通过他们的嘴,继续传递下去
然后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尽管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