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想另弄一个机构,专门制衡金吾卫,又或是,可以分散他们的权利,从而达到制衡的目的。
能做这事,首先得不畏权,不怕开罪人。
这梁虚耺,是个好人选
问题是,怎么把他弄上来呢
提拔梁虚耺不难,难的是,怎么能让梁虚耺上来,又不被旁的那些人察觉到。
梁虚耺可不是张庭、惠文涛这种有士族背景的人,又或如孙平一般在官场浸淫十几年,经验丰富。
如他这种,谁都能踢两脚没背景的愣头青。
若是被人知道他是花素律要提拔做事的人,只怕还没提上来,人就不知道死那条水沟里
花素律愁闷地啧了声。
国安瞧了也替她发愁,小鼠般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忽地福至心灵“皇上,您不是让张大人办个什么差事,要用人吗把梁虚耺弄那儿去呗。”
花素律看眼他,摇摇头“不行。朕要成立的新部是查案用,他派不上大用场。”
国安听完,也只能垂下头。
这回是实打实发愁
花素律犯难琢磨时,外面多多通报,武利盈前来。
事情思不出头绪,花素律不打算多纠结,决定暂且放下。
她将记有梁虚耺内容的信纸点燃烧毁,叫人传武利盈进来
国安缓缓退出,与武利盈在门前擦肩而过,双方带笑的打个照面。
花素律看没个正行的武利盈晃悠进来,眯眼打量他一阵。
“你过来做什么”她正郁闷,说出的话算不得好语气。
武利盈本就因为,前几日花素律没到他宫里有点不大高兴。虽说后头知道是因有事耽搁,但心里还是别扭。
刚才在门口碰见摄政王后,这种别扭莫名其妙增强了。
现下再听花素律说话没好气,别说有多憋闷
“我打扰你啦”武利盈非常“自觉”地找地方坐下。
没有外人,花素律没阻止,也不会斥责他。
就是闷闷地回了句“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没什么打扰。”
武利盈瞧花素律眉头紧锁的模样,沉默一阵。
发觉花素律闷闷的,是真的不开心,一时担心,忘了赌气。
他起身走过去,到了花素律面前,依坐在桌案边,抱手臂问“你怎么了又犯什么愁呢”
涉及前朝,花素律自然不会对武利盈讲。
见花素律不语,武利盈便晓得是前朝的事,他不好多问。
武利盈看花素律忧虑沉闷,偏朝上的事他不能伸手做什么,一种无力感漫上他的心头,让他觉得愧疚难过。
他许久不说话,花素律察觉到不对劲。
抬头见白皙的娃娃脸上,两只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看她,嘴噘得能挂瓶子。
好似困窘苦闷的要死
这种表情在武利盈脸上实属罕见,花素律不小的意外了下。
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下,花素律开口问道“你看什么”
武利盈抿下嘴,歪头避开花素律的视线,眼睛瞥向另一侧。
他这种沉默让花素律疑惑地坐立不安。
起身站到他面前,与他对视。
“你怎么不说话”花素律问。
两人角色对调,让武利盈更加憋闷。
觉得自己既不能帮花素律解决问题,连情绪也不能控制好,还要花素律关怀实在不像个男人
花素律没有读心术,就看武利盈一脸小怨种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好笑。
她伸手戳戳武利盈脸上的软肉,惹得武利盈看她。
然而花素律不罢休,戳完左边戳右边,她发现武利盈噘嘴时,两颊的肉竟然会嘟起来配上武利盈这巴掌大的娃娃脸,也太可爱了
武利盈忍了花素律几个回合,终于在她第十二回把手指戳过来时受不了,抬手握住花素律两只手问“我不说话,你还没完了”
他语气不好,但花素律也不气,笑盈盈问他“那你怎么不说话”
武利盈看眼前人歪头微微晃着,眸光潋滟地含笑看他,觉得像是在撒娇,霎时心就化了。
可他心里的沉闷没散,垂眸片刻,抬眼对花素律道“看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总觉得我一个男人,看你这么犯难我却做不了什么,就”
“诶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花素律十分自然地抽回手,走路晃了晃。
她已经习惯武利盈的拉拉扯扯,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刚才被武利盈攥住。
花素律十分认真地对武利盈说“你老老实实,不生出任何变故,就是对朕最大的帮助”
武利盈对花素律这种态度非常无语,认为花素律多少是在敷衍,有看低他的想法。
但联想入宫前大哥对他说的
或许在花素律眼里,他什么都不做,不去掺和那些有的没的事,确实是最大的帮助了吧
武利盈不情愿地耷拉下眼皮,拉起长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