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利智霎时觉得脏了耳朵,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另一方面,武利智也意识到,傻弟弟估计是沦陷了
他深深叹口气,道“阿隐,虽然你进宫了,但你得记得,你是武家的人,你肩上也担着武家的未来。”
武利盈沉默一瞬,劝道“哥,我觉得你对皇上有点偏见。我和她相处这么久,没觉得她”
“阿隐”武利智低斥了一声“人心难测,你觉得只靠你这三天两月,就能识透一个人”
武利智面上露出点愤怒之意“你已有十六岁,应是当事的年纪,却还思事如此单纯片面你如此这般,怎在宫里走得下去”
武利盈听他这么说脸上也有点不快。
不单是因为武利智话中意指花素律为人不行,更是因为自己被小看,尊严受到打击。
怎么说他也是正值青春期的男孩,正是叛逆的时候,哪儿能就这么由得人说
武利盈抿着嘴,滞涩半分,哼笑声“反正在你眼里,和你作对的都不是好东西”
武利智火气也上了头,斥骂道“你说什么入宫几天,你翅膀就硬了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
武利盈摔摔打打地边穿靴子,边道“甭吓唬我我说错了吗你不觉得你特偏执吗有点什么事一定要按你想的才是对的”
他站到地上紧了下腰带,以备不测,为一会跑路做准备。
当然,嘴上也没耽误“在你眼里,我就是单纯的大傻子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皇上就是个混账,干点什么都是要算计你”
“咣”
武利智狠拍下桌子,震翻桌上的茶盏,横眉怒目指着武利盈“我教你做事,你讲什么屁话”
“我的话在你耳里和屁话有区别吗”武利盈叉着腰转悠,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挪“在我看来,皇上纵有所算计,可她至少一心为民你呢还要朝上那些,你们敢说吗”
他瞄了自己亲哥两眼,勒着腰带“再说,她算计你,你没算计她吗都差不多,谁笑话谁啊”
武利智气得脸都直抽抽,他是真有心骂两句,想将花素律干的那些事全抖出来,告诉武利盈前些日子雍都菜市口流了多少的血
可这里是皇宫,不是他自己的府邸,说话不由得他随意。
想骂,至多骂骂自己亲弟弟。来日若有人依此事论道,也算有个借口
“你愈发无法无天”武利智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句。
武利盈吓了一跳,打着哆嗦就要跑路。
但他哥可是大将军真刀山火海杀出来的,和那些虚货不一样,他那点小念头一眼就扫得清清楚楚。
一只靴子扔过去砸门上,就拦住了武利盈开门的动作。
这么一瞬的功夫,武利智就下了榻扑过来,撩起官袍,气势汹汹地就奔武利盈过去
守在门口的几个小太监就着近晌午的日头,有点昏昏欲睡,屋里乍然一声冲破天霄的嚎叫。
小太监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屋里继而连续不断的鬼哭狼嚎,还有器物摔倒破碎的声音,听着像打起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几眼,心道刚进门还有说有笑的,怎么能打起来呢
再说那一个是一品将军,一个是皇上的公子,人家还是亲哥俩,他们做奴才的干闯进去也不大好啊
领头的小太监琢磨片刻,拍门问“公子”
刚吐出俩字,就听里头武利盈尖锐地嚎了一句“滚啊”
几个小太监一听立马缩回去,但这么挺在门口也不是回事。领头的叫人守着,自己提着衣摆,小步匆匆去找金万泰、流云。
二人闻讯来的时候,屋里叫声还没停。
流云到底是府里出来的,当时听报信的小太监一说就知道怎么回事,来了一听,更肯定是武利盈惹怒大将军了。
武利盈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听见武利盈在里头杀猪般嚎天嚎地,她心里受不了,眼泪当时就淌成线。
但她到底是个奴婢,尤其是将军府出来的,对大将军的畏惧尤其之甚,只敢在外头拍门叫,却不敢推那压根没上锁的门。
“怎么办呐”流云泣不成声。
金万泰是要推门进去的,但流云一直扑在门上,又听流云说屋里两位大神的脾气,自己多少也犯怵。
“那也不能不管啊”小太监对金万泰悄声急道“爷爷,这事咱不管,事后问责,咱们跑不了”
这个小太监口音与金万泰有点相似,连细长的单眼皮都与金万泰有那么一两分相似,显然也是新罗献来的阉童。
金万泰怎么不晓得这点
可流云一直扑在门上,且着屋里那俩那个都不是好惹的,外头闹的动静他们在里头也应该听见了,要停早停了,肯定不能现在还打着呢
金万泰作为掌事太监,总得拿出个主意。
公子不让进,那要么等里头自己开门,要么有个身份高的,他俩不敢使气的人来开这个门
“皇上”金万泰灵光一闪。
没一阵,待到门前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