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利盈本欲嘴欠和花素律玩笑,但听完这话却闭上嘴。歪头趴在床上,心中泛起暖意,缓缓地抿起唇
“哇,你在想什么笑得好少女啊”耳边突然传来花素律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花素律已经帮他上完药,现在探身到他脸边,一双明亮的眼睛地亮堂堂看他。
这目光太过坦荡,反使得武利盈一阵心虚,敛了笑,手忙脚乱蹦下床。
武利盈没来由的不敢去看花素律,边穿衣服边强撑气势随口乱言道“你少吓唬我,小心我不给你玩那个大风筝。”
“幼稚。”花素律翻个白眼,当她是无明啊
“武公子你搞搞清楚,朕是皇帝,别说是玩风筝,玩你都天降恩赐。”
武利盈霎时脸通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瞪眼嚎了句“说什么呢”衣裳还没穿好,就跳着脚跑了。
花素律坐在美人榻上,心情一阵大好。
臭小子,以后再敢当男流氓,她就敢当女流氓,看谁豁得出去
她却没想到,当天武公子衣衫不整跑出光明宫的事传遍内宫搞得后几天去别人宫里,谁看她表情都怪怪的,偏她还不能解释这些,只能干吃黄连。
次日晚,教坊司灯火阑珊。
一阵风吹过,灯笼摇晃,脂粉香缠绕着品质不凡的檀香味儿四处飘荡。不知是提醒人靡乱放荡里勿忘一丝理智,还只是用那丝檀香突显此处客人的身份。
最大的包间里,一群衣着华贵的男人或揽着娼妓白嫩细滑的肩膀,或捧着镶着金边的酒杯。但屋内酒气不重,能感觉出这宴席是刚开。
门打开,一名年轻男人穿着墨蓝色锦面斗篷走入,身后随侍摘掉他的斗篷搭到胳膊上,露出他的面容。
众人见了他,有人露出急切讨好的笑,有人淡然饮酒,表情有点不屑。
宴会的主角之一提着酒杯迎过来“王爷到此,真是增光添彩。上好的女儿红一杯,晚辈先敬,再请王爷入席。”
姜家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旁边侍婢又递来一杯酒,他接过来,送到来人面前。
江若谷没接那杯酒,目光越过跟前的姜家辉向宴席上那些人打量满座高官贵胄,没有低于四品的,连柳常德与武利智都坐在最高席上应酬。
他二人中间,姜贺听着旁人的恭维,目光却似有玄机地往门口这边看。
目光交错一瞬,姜贺唇边勾出点意味不明的笑。
“王爷不是不给晚辈这个面子吧”姜家辉还提着酒杯。
江若谷扫了眼面前三十来岁,肤色黄黑的人,伸手接过酒杯,先在鼻前嗅了下,江若谷才将酒水饮下。
姜家辉顿时喜笑颜开,极为恭敬地迎着江若谷往屋子里走“王爷,请上席”
镇关侯大开宴席之事,第二日便传进花素律耳朵里。
书房里站着来打小报告的绪正,花素律捧着本折子边批边听,末了随口道“他选在教坊司开宴,就是没怕朕知道。朝中高官都去了”
绪正从袖子里掏出张纸,双手捧着送到花素律桌上低语道“回皇上,七七八八的差不多都到了,此为昨晚赴宴人名单。”
花素律放下笔,状似无意地扫了两眼。
好家伙,这嘉宾强度,快不亚于皇家开宴了
花素律将名单放下,她又能如何
就算这事惹她不快,可眼下种种状况,只能忍着。
绪正见她面上有气闷,走近了俯下身道“皇上,昨晚还出了一事。”
花素律瞧了他一眼,就差把“有屁快放”写脸上
“昨晚儿宴散,镇关侯有几名本该在郊外驻扎的副将,因为城门已关出不去,就留在一家客栈里休息。”
“他们酒气上头和店家起了冲突,将店老板打伤。老板娘今早告到京卫衙门,京卫的人不敢开罪镇关侯,拖着不敢去拿人”
花素律没说话,等他后文。
绪正笑下道“结果被金吾卫一中侯带人给拿了,现在人已经押到刑部去了。”
花素律眼前一亮。
一个七品中侯敢拿正二品侯爷的副将还是在这位侯爷开宴之后
好大的胆啊
“那中侯叫什么”
绪正早料到花素律会问,回道“回皇上,此人名叫梁虚耺,字七云,年二十有六。曾为西北军,回雍都后调入金吾卫。几年前,参加过剿匪平乱升为中侯。”
花素律点点头却没接下文,转问“怀玉,你说刑部敢审这案吗”
绪正笑了笑,他知皇上必然有结论,何须他言语便没说话。
“刑部尚书世故得很,审案难免不够清晰,留人口舌。镇关侯万里而来,如何能让他手下人名声蒙尘”花素律笑吟吟道。
当天晌午前,就在刑部尚书准备将镇关侯副将伤人案糊弄过去放人时,一道圣旨下到刑部。
此案三司会审,由大理寺卿魏奇正主审,限时七天破案,不得使此案一人蒙冤。
前一天镇关侯携兵返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