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随即微微皱眉。
她倒也知道自家夫人的来历,好像…跟刚刚男人说的是同一个地方。
也罢,就当是做好事了,再者男子晕倒在王府门前,若是坐视不理,怕是会引得有心人拿此做筏子。
金珠打定主意,转身招来守在门口处的小厮。
小厮麻溜地凑过去,眉眼流露讨好之色,“金珠姐姐可是有什么事?”
“你去叫些人,把这人抬去后门那边侯着。”
小厮眉眼一转,试探道:“这人可是有什么来头?”
金珠自然不会多说,厉色道:“府里最不缺的便是人,你若是话多,一边待着去。”
小厮听罢,哪里还敢多嘴,讨好地说了几句奉承话,随即便回府里,喊上几号人,把男人往后门那边抬去。
金珠也利索地回去后院,把这个消息告诉苏末。
苏末一听,猛地站了起来,“你没听错?”
金珠点头:“奴婢听得真切,但那人说完便晕了过去,奴婢不敢擅作主张把人带进府里,在正门又怕引人注目,便让人给抬去后门处了,您看…”
她来京城的时候,陈鹤云便在筹备开新的铺子,生意自然是极好的,再说李氏还怀着孩子,怎么会得空来京城?
就算真来了,陈鹤云也为商那么久,自然清楚长途跋涉需要注意的地方,可金珠却说,那人跟乞丐一样,还受着伤…
苏末眉头紧锁,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金珠:“你赶紧让人把他带进府里,送去前院的客房,再让人去请大夫来。”
若不是,就当是行善。
除夕前一日,府里的府医便被放了假,回家团圆去了,府医的住处离王府有些远,去请他还不如去医馆请大夫来得快些。
金珠连忙应下,加快脚步按照苏末的话吩咐下去。
等苏末到前院时,人已经抬进去了,府里的小厮端来热水,还备上了干净衣裳。
瞧见苏末进来,纷纷行礼,“夫人。”
苏末微微颔首,走近了些,一瞧,躺在床上的竟当真是陈鹤云。
刹那间,心底踊跃出一抹庆幸。
她赶忙让小厮们把人好好捯饬捯饬,“你们几个小心着伺候把衣裳换了。”
“你,赶紧去厨房,让他们煮点粥,务必要煮得软烂些。”
“金珠,去府门前瞧瞧,大夫怎么还没来!”
“哎,小的奴婢这就去办。”
金珠腿脚飞快,过去府门口,没瞧见马车,心里急得在府门口来回转圈。
等过了小半刻钟,马车慢悠悠地朝着府门而来,金珠扯开腿就小跑过去,对着车夫就呵斥道:
“这救命的大事,怎么还能这般优哉游哉!”
车夫被吓了一跳,正欲开腔回骂两句,定睛一看,说他的人是金珠。
糙话到了嘴边又赶紧咽下去,赶忙讨好求饶:“原来是金珠奶奶,小的知错了,还劳金珠奶奶您大人有大量,饶小的这一回…”
金珠瞪他一眼,让他停下,然后掀开帘子,对着里面的大夫道:“大夫,人命关天,还劳您快些跟我来!”
大夫不过中年,听见金珠这般说,当即就拿着药箱下去,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府。
陈鹤云已经由小厮伺候着擦了脸,换了衣裳。
大夫进去一瞧那惨白的唇色,连忙打开药箱,取出脉枕给他把脉,把完左手换右手,随后又用手扒开眼皮瞧了瞧眼睛,然后又去瞧腿上的伤,边看边摇头。
苏末瞧他这般,心跳都加快了些,“大夫,他这…”
大夫摇摇头,“腿上这处骨伤极其严重,仔细瞧了瞧,伤已有数日,伤口虽用了药,但那药效勉强止血罢了。
再者,伤者还不顾腿伤长途跋涉过,且长时间未换药处理。
在下医术有限,若想让其恢复如初,不影响行走,还望王妃娘娘恕在下无能为力。”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从医者,更当该自谦谨慎。
苏末拧眉,倒也没有因此而怪罪大夫,反倒是向其打听道:“那您可有推荐的能治这腿伤的大夫?”
要说谁的医术最好,那自当是百鹤山的长仙君,那可是所有医者都仰望的前辈。
这位大夫也丝毫不例外,当即就说出了长仙君的名号。
要是换个人家,他还不一定会说,毕竟长仙君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到的。
只是虽然此处是镇南王府,大夫还是有些不确定长仙君会不会给这个面子。
“只是长仙君已有多年不曾露面,虽有传言他老人家隐居于百鹤山,但京中百姓并未真正见过……”
“再者,在下也是说最稳妥的人选,若请不着长仙君,王妃娘娘也可请赵归赵太医来,此人极擅折疡。”
话正说着呢,顾管事走了进来。
他来时就从小厮口中得知原委,如今听到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