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着下巴,自带一身贵气,“赏你们的。”
说罢,便转身回了马车,留顾府的下人对着离去的马车哈腰道谢。
而后不久,顾府便驶出一辆马车,朝苏末她们所在的庄子里去。
庄子有些远,马车出了京城,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到。
庄子依山傍水,山上种满了柿子树。
此时正是柿子成熟的时节,满山黄灿灿的,可把顾杏年这只小馋猫给馋坏了。
到了庄子还没歇一会儿,就缠着苏末,要去山上摘柿子。
苏末本就是为了小姑娘开心,才决定去庄子里玩几日,一听她想上山摘柿子,当即就答应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先听顾管事的话,召见了庄子里的管事婆子等人。
庄子里的管事婆子姓王,面容和善,性子直爽,但办起事来,却是稳重持重的。
因有顾管事提前打过招呼,王婆子笑眯眯地领着庄子里的人进去后,便对着坐在主位的苏末和顾杏年福身行礼。
“老奴见过大夫人,见过大小姐。”
苏末和顾杏年就是过来露个面,让庄子里的下人们知道这是他们的主子。
这见也见过了,她便让其他人都下去,只留王婆子在屋里,道:“你且去准备准备,我等会要带着孩子上山去摘柿子。”
王婆子低头应下,不一会儿就把摘柿子需要的东西都给准备好了,还安排了几个人跟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苏末和顾杏年跟着王婆子他们上了山。
当顾府的下人到庄子里的时候,母女两还没下山,倒是跟着上山的下人连着抬了两筐柿子下来。
。
薛父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人往后踉跄几步。
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同胡太医道谢,而后又同阿元道了谢,这才进去,看望薛宏。
到底是在靖王府,不宜久留,等胡太医写好药方,薛父便提出离开。
阿元也没阻拦,命人送了身干净衣裳来,待给薛宏套上后,又问薛父,是否需要王府安排马车送他们回去。
薛宏才上好药,用牛车运回去,到底不太合适。
薛父强颜欢笑地道谢,而后婉拒了阿元的好意。
他心里清楚,薛管事没等到他们,不可能会回去,想来这会就在靖王府门前候着的。
阿元也不强求,让人把薛宏抬回牛车,领着他们出去。
薛管事在瞧见自家侯爷出来的时候,赶忙从马车上下来,迎了过去。
他眉眼担忧:“侯爷,霍小侯爷可有为难?”
薛父眉头微皱,“阿仑,慎言!”
“是老奴思虑不周了,”薛管事当即转移话题,“您吩咐的事老奴已经办好了,大夫这会在马车上候着呢,您看…”
薛父微微颔首,倒不是他信不过胡太医,多个人给薛宏瞧瞧,总归是无害处的。
只是…
薛父看着被小心翼翼抬进马车内儿子,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打算。
薛宏…可以不必再这么放纵下去了。
薛父自知自家爵位的由来,哪怕外面盛传薛家入了帝王的眼,从而对他多有奉承,他也无动于衷。
更不会仗着大皇子的名义在外取巧宗,行贪赃枉法之事。
就连薛宏,他也是只放任做个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该碰的,他都给讲的清清楚楚。
现如今景雍帝在位,只要太子未登基,京城其他世家勋贵便抱有观望的态度…
万一日后登基的,不是太子呢?
但薛父却是知内情的,他早在景雍帝未册封十七皇子为太子前,就同大皇子就此事密谈过。
大皇子直言,继承皇位者,唯有嫡子。
薛父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明面上,太子未立,他便一切照旧。
如今却是不同了。
待数年后,太子登基,朝野更替,明眼人自然不会再来捧着薛家。
薛宏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虽说他都舔着脸给赔礼道歉,但谁知日后又是何等光景?
薛父心里琢磨着,上了马车后,便同薛管事耳语几句。
薛管事面色渐渐凝重,他点头道:“侯爷放心,老奴这就去大皇子府里走一趟。”
薛父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什么,而是目送其离去,消失在人流之中。
薛宏夜里果然发热了,好在薛父直接把大夫留在了薛家,这折腾一宿,总算退了热。
大夫给他把了脉,确定其性命无忧后,薛父松了口气,命人把大夫送回去,剩下的日子,就是交给府里的大夫来盯着了。
又过了几日,薛宏身上的伤口都结了痂,人也精神了不少,薛父看在眼里,心彻底的落了地。
当日夜里,他便坐一顶小轿,摸黑进了大皇子府,与大皇子商谈近一个时辰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数月后,薛宏痊愈,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