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吃过早饭后,苏末便出了门,去寻了村长。
惠娘正在院子里晾衣裳呢,瞧见苏末来了,连忙把手里的衣裳放回木盆里,迎了过去。
惠娘有些意外,看着苏末问道:“顾家的,你啥时候回来的?”
“昨个回来的。”苏末笑着回道理,随后侧目看了眼里头,“叔今个得空不?我找他有些事。”
“得空得空,我带你进去。”惠娘笑着带她去厅房。
自从盐碱地都改良成功后,村里的人都天天都往田里走,盯着自家的田里的稻子,哪有闲心思闹事。
没有人闹事,村长自然也就清闲,在家歇着,每天惠娘盯着他,喝两次王落成开的补药进去,身子都好了不少。
“当家的,顾家的来了。”
进了厅房,惠娘也没去里屋,直接对着门喊了一声,随后跟苏末道:“你在这等会,我去端壶茶来。”
“哎。”苏末点头应下,等村长出来,她连忙喊道:“叔。”
村长杵着拐杖,气色不错,笑眯眯的看着苏末,跟惠娘一样,开口就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末如实回答,待村长坐下后,把自己的来意说明,“叔,俩孩子的事成了,这个月月底就出发去京城,我这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苏末确实把村长当成长辈看待了,再者村塾基本都是村长在打理,这停课,自然也要跟村长打过招呼的,所以当初他们离开,去峣州府所谓何事,也没有瞒着村长。
村长也知道,去京城读书,是好事,对孩子的前程有利的大好事。
再者,陈卿舟还是他们陈家的小辈,他心里也是盼着能成的。
苏末他们出发的第二天,他还去了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求列祖列宗保佑这件事能顺顺利利的呢。
但当他真听到事成了的消息,人确实愣住了,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好半响才回过神。
他克制住心里的激动,咽了口唾沫,不确定的问道:“真…真的成了?”
苏末笑着点点头,十分肯定:“当然是真的。”
村长这下克制不住了,松开拐杖,双手合十,对着祠堂的方向拜了拜,整个人激动的老泪纵横。
“列祖列宗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村长嘴里念叨着,声音渐渐低哑,好半响,他侧身抹掉眼泪,对着苏末笑了笑。
“老了,情绪控制不住了,顾家的,让你见笑了。”
苏末笑着摇摇头,“叔这是哪的话…”
村长笑着把拐杖捡起来,他这会才想起来苏末刚刚说的话,整理好情绪,道:“你说要跟我商量事,商量什么事?”
“我们这一去京城,最早也要等过年才回来了。
我这不寻思家里那些田地空着也是空着,就想来跟您说说,看看您能不能帮忙在村里说说,我想把那些田地都租出去。”
“还有村塾那边,谢夫子等过了今年就不会继续任教了。
王魁星那边,他明年就是孝期的最后一年,后年怕是也不会继续任教。
这村塾是我一手创办出来的,虽说我要离开,但村塾是要继续开下去的,所以还得村长多费心,看能不能请两个夫子来村塾,长期稳定的任教。
当然了,村塾来办下去没有银钱定是不行的,我寻思等田地租出去,那些租金就用作村塾的开支,若是不够,我到时候再留一笔银子。”
苏末不说这些,村长还真没考虑到这么多,这会听苏末说起,也认真的思考起来。
惠娘端着茶一进来,就感觉屋内气氛有些凝重,她不自觉放轻脚步,把茶放下后,又轻声走了出去。
村长端起茶壶,给自己和苏末倒杯茶水,然后拿起杯子轻抿一口,道:“咱村子里的人基本都有田,这会又都种了稻子,都忙着呢,怕是不会有人愿意租……”
王家倒是有几户没田地的,可他们前不久才把田给买了,又怎么可能会租田去重。
苏末真不清楚这些事,这会也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
她真不愿看着地荒在那里,毕竟是自己用了土质改善液改良过的,都是自己辛苦做任务得到的积分呢!
村长端着茶杯,喝了半盏茶进去,才缓缓开口,“我倒是有个法子…”
苏末看向村长,“什么法子?”
“与其想法子找人把田地租出去,倒不如去找雇农来给你耕种田地。
雇农的工钱低,也不用包吃,给个住处就行,而且还好找,人也多。
你到时候跟他们签订好文书,去衙门报备下,赶着日子还能让他们往田里种批麦子下去。
等你们去京城,这些人我来帮你盯着,产量几何、农具开销几何这些事我都弄个账册给记下来,到时候你回来直接看账册就行。”
村长是这么想的,顾苏氏为村子着想,哪怕如今要去京城了,也没有说就放弃村塾,反而还一心为村塾打算。
他这个做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