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收拾的快,他出去的时候,陈卿舟还没有收拾好。
苏末也走了出来,见状,便去了陈卿舟那边。
陈卿舟这会已经收拾好了,看见苏末后,连忙喊道:“顾婶婶。”
苏末微微颔首,脸上挂着笑容,“初次出远门,可有紧张?”
陈卿舟没有隐瞒,他微微点头,只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卿舟不敢瞒婶婶,紧张还是有的。”
“没关系的,锦年也跟我说有些紧张呢。”苏末谎话张口就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陈卿舟有些意外的抬起头,不太相信,“真的吗?”
他明明看锦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呢。
“婶婶骗你干嘛!”苏末一脸真诚,“锦年就是不好意思表露出来,所以脸上镇定自若。”
她说着,看了眼门外,然后压低声音,小声跟陈卿舟说道:“其实刚刚还在跟我说,有些担心去了书院后,师祖会不喜他呢。”
陈卿舟就这么被苏末忽悠住了,没想到锦年也会紧张啊。
陈卿舟想着,心里莫名的就安稳了。
苏末趁热打铁,“所以婶婶想拜托你一件事,等去了书院,还麻烦你多多顾着些锦年,他那性子太冷淡,我怕他得罪人而不自知。”
陈卿舟一听,连忙拍了拍胸脯答应下来,“婶婶放心,我会好好看着锦年的。”
苏末笑眯眯的看着他,“嗯,辛苦我们卿舟了。”
陈卿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颊微红。
顾家婶婶说我们卿舟哎。
“好了,快出去吧,想来马车也快到了。”
苏末看着陈卿舟那腼腆的笑容,就忍不住露出姨母笑,瞧瞧,这孩子多好玩。
陈卿舟点头,背上包袱,深呼吸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抬腿走了出去。
苏末也走在后面跟了出去,马车很快到了,她目送谢温辞和两孩子上了马车,等马车离开后许久,才收回目光。
而马车上,顾锦年皱着眉,他总觉得陈卿舟看他眼神怪怪的,可当他抬眸看过去,陈卿舟就咧嘴一笑,什么异常都没有。
顾锦年看着陈卿舟脸上的笑,嫌弃的挪开眼,笑的这么蠢,也就是自己那个蠢妹妹能被他骗的团团转。
马车行驶很慢,等到三清书院,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马车停下,谢温辞睁开眼,整理下衣裳和头发,看向顾锦年和陈卿舟。
“到了,收拾一下,咱们下去。”
顾锦年和陈卿舟点头,也是整理衣裳和头发,背上包袱,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
三清书院此时正是上课的时候,门口略显冷清,谢温辞再次叮嘱一二,才领着两人进门。
门口的门童自然是认得谢温辞的,这会连忙行礼,随后道:“山长已经吩咐过,让您直接带人去咏竹阁。”
咏竹阁是山长在书院的住处。
谢温辞微微俯身道谢,随后领着顾锦年和陈卿舟进了书院。
书院的前身,是前朝一王爷的小行宫,朝代更迭,这处被朝廷收用。
后大雍朝元年,世家出资创办三清书院,这处小行宫便被官府作为资助拿了出来,改建成书院,如今已有二十六年,跻身为大雍朝颇具影响力的书院之一。
如今正是八月,桂花盛开,清香伴着读书声飘荡在书院之中。
谢温辞领着二人走在游廊之中,过了足足三道垂花门,穿过一座花园,才到咏竹阁的垂花门前。
咏竹阁虽称阁,但实际上是一处小院,院子左右两侧长满青竹,中间一条一米宽的石子路弯弯曲曲。
谢温辞有些不放心,再次回眸叮嘱道:“你们好好跟在后面,莫要四处张望,还有,见机行事。”
“是。”
顾锦年和陈卿舟点头应下,垂着头,跟着谢温辞走了进去。
谢温辞还以为恩师会在屋内等他,却不曾想才走到一半,就在亭子里看见了恩师。
他站定身子,转身朝着亭子走去,待到亭子前后,拱手作揖,“颂竹拜见老师。”
樊山长指了下对面的位置,“来,陪老夫下棋。”
谢温辞连忙应下,走到樊山长对面坐下,拿起一旁的棋子,与樊山长下起棋来。
两人下的忘我,完全忘记了顾锦年和陈卿舟一般,而顾锦年他们也不吭声,就站在那里,当个木头人。
也不知过去多久,陈卿舟微微皱眉,他从来没站这么久过,腿有些发软,额间也渗出汗珠来。
顾锦年倒是神色自若,他跟着顾钦寒习武许久,下盘稳的很。
樊山长虽在下棋,但也注意着这两个徒孙,他估算了下时间,心思放回棋盘之上,抬手,棋子落子。
谢温辞连忙起身,面色略显惭愧,“弟子输了。”
“你心不在棋局,自然会输。”
樊山长神色自若,抬手将棋子收回棋盒里,随后缓缓看向站在亭子外的依旧站的笔直的顾锦年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