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的眼睛眨呀眨,声音脆生生的,“饿~”
“早饭你舅舅温在锅里呢,娘先给你穿鞋,穿好鞋去净口,就能直接吃了。”
苏末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随后抱她坐到床边,帮着把她鞋给穿上,再抱她下地。
她牵着小姑娘的手,笑道:“走吧。”
顾钦寒洗过碗筷后闲着无事,就坐在厅房里头,听见动静后,便起身去洗漱间,用杯子装好水,把柳条泡进去,端着回了厅房。
他进去的时候,苏末刚好牵着顾杏年出来。
顾钦寒抬了抬手,明明脸上不见笑,可却让人有种他很开心的感觉。
“这下雨院里积了水,不太好走路,我便把漱口用的东西拿过来了。”
苏末露了笑,捏了捏顾杏年的小手,“瞧瞧你舅舅这体贴的,还不赶紧说谢谢?”
顾杏年咧嘴一笑,松开手跑到顾钦寒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说出的话甜滋滋的,“谢谢舅舅~”
顾钦寒看着她那和苏末如出一辙的笑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赶紧漱口去吧,雨虽然停了,但路还是有些湿滑,你就站在厅房外的屋檐下,那里要好些,知道不?
我去把你的早饭端过来。”
顾杏年点头,蹬着小腿出了厅房后,往边上挪了挪,乖乖的站在屋檐下。
她取出杯子里的小柳条,用牙齿咀嚼咬开一端,待细软的小条渐渐支开后,再往杯子里沾点水,仔细的开始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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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末瞧着也是无语,抬手扣了扣桌子,面无表情的道:“不想去村塾?”
顾平安哪敢说实话,端正态度,咧嘴挤出一抹笑来,“娘说笑了。”
苏末“呵呵”冷笑一声。
顾平安只感觉后背发凉,也不再开口,头也不回的出了厅房。
伞就放在厅房的门外靠着,顾钦寒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端着进了厨房。
苏末也起身,外面雨渐渐大了,山间起了雾,遥遥望去,烟雨蒙蒙。
她站在厅房外的屋檐下,风向好,雨并不会落到脸上去,她就这么站着,看着两个孩子撑伞离去。
等那点青色渐渐融入远处的林子中,苏末才收回目光,转身进了里屋。
顾杏年还没醒,苏末也由着她,到底还是小姑娘,多睡会不碍事。
外头风向渐渐变了,雨势见长,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苏末只觉得那层窗户纸怕是要撑不住了。
风也是调皮,见缝就钻,屋内凉嗖嗖的,苏末躺着无趣,起身去旁边的衣柜里头翻箱倒柜一番,寻出布匹和针线篮子来。
布是之前方月还在的时候,苏末从她那里买的,面料柔软,拿回家后便用着给孩子和自个做了几身里衣。
这料子穿着还挺舒服,苏末便又去买了匹,本是想着孩子长个快,等之前的穿不得了,也好重新给一家子再做几身。
而之前给顾钦寒做衣裳,做的都是外衣,他的里衣还是之前那身,除此之外,便是给他寻了身顾大郎没来的及穿过的里衣。
她说是寻别人家买的,是没穿过的,顾钦寒信她,自然是收下的。
而苏末也忘记家里还有这样式的布了。
但今个儿找纸伞,意外看到这匹布,仔细想想,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顾钦寒也算是把家里事都包揽了,她还让他捡别人的衣裳穿…虽然是顾大郎没来得及穿过的,但到底也是死人的衣裳…
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且做里衣不似外衣那般复杂,也不用绣什么花样上去。
苏末撇开思绪,用剪子裁出一大块布,然后用专用的尺子和粉笔上面描线,这可是马虎不得,描错尺寸,衣裳做出来也穿不得。
描好尺寸,然后再仔细裁出来,在用针线拼接,因为是里衣,针线活马虎也没多大关系。
再者做衣裳谁又是天生就会的,不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过来当师傅。
不说那些家中富裕的,只说这落山村的女子,有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娘或者奶奶便会让她们就学着做袜子、鞋垫来练手,等手艺好些了,则学着做里衣,等里衣能做好了,就可以开始做外衣。
也有实在没有天赋的,简单些的袜子能做好,但这里衣吧,那拼接处的线乱七八糟的先不说,两边衣袖还是会有点点长短之分。
只是这重要吗?
….不重要,对于他们而言,实惠、能穿就行了,一年到头就挣那些银钱,这买成衣和买布自个做衣裳,他们自当是选择更划算的后者。
他们不讲究,穿的衣裳都是用粗麻布做的。
虽说粗麻布穿着不舒服,也不保暖,但胜在它不值钱呐,一起去买的多些,还能有的便宜。
且人也不是蠢的,粗麻布是不保暖,但可以把衣裳做成两层式的,往里面塞木棉絮、芦苇、柳絮,再不济,就塞麻绳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