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他们绕了许久,见雾气总算散去,不敢耽搁,朝着求救信号的方向走去。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
草地上脚印凌乱,依稀可见打斗的痕迹。
“分散行事。”
木一眯了眯眼,打个手势,众人散开,持着长剑,缓缓朝四周走去。
“头儿,这里到河边有拖拽的痕迹,且还有血迹!”
河边的方向传来声音,木一及木二相视一眼,收起剑,朝那里走去。
“具体什么情况?”
“脚印大都被拖拽的痕迹给掩盖了,只剩河边的这两个比较清楚,前深后浅,约六寸。”
“女子?”
木一眉头微皱。
木二则是蹲下,用手丈量下鞋印后,站起身,拍拍手道:
“也有可能是少年郎,或者身形矮小的男子。”
这就是寻常的鞋子留下的印记,瞧不出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有第三者的存在。
木一抿着唇,眸光扫过波光粼粼的河面,忽的,又有人喊道:
“头儿,这边发现顾统领留下的记号!”
木一和木二当即走过去。
记号是用手指在地上扣出来的,歪歪扭扭的,边上的泥土上还沾着血,大致意思是敌人已死。
且在一旁,还有大片的血迹,根据记号的位置来看,应该是顾统领躺下的地方,可是……
顾统领人去哪了?
就在木一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苏末已经背着顾钦寒走到了大道上。
太阳斜挂枝头,和煦的阳光撒在她脸上的汗珠上,折射成一层淡淡的金芒。
顾钦寒的头搭在苏末的左肩上,不知道是不是这金芒刺眼的缘故,他眼皮轻颤,睁开眼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苏末那绝美的侧脸。
“你…你是谁?”
他嗓音嘶哑,语气虚弱,带着几丝疑惑与不解,刚睁开的眸子里满是懵懂,清澈见底。
苏末停都没停一下,继续背着他往前头,眼睛都不眨下的就忽悠道:
“我是你长姐。”
“长姐?”
顾钦寒跟着重复,语气依旧疑惑。
苏末点头,将自己编织好的故事说了起来。
“你自幼和我与爹爹相依为命,自元雍十六年晋州大旱后分开,直至今时才得以重逢。
岂料你的仇家寻来,将你打成重伤,我这刚带你去找了大夫。
大夫说,你伤了头,会失去记忆,不过没关系。
这么多年姐姐都熬过来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还活着,就行。”
这番话,苏末说得格外用心,说到最后还哽咽起来。
顾钦寒本有些不信,可心里的感受是做不得假的,这张近在咫尺的侧脸,让他格外的感觉安心。
顾钦寒抿唇,最终还是说道:“长姐,别哭。”
听着他的话,苏末知道,顾钦寒信了。
人已经走到阴凉的树底下,她配合的勾出笑,略显激动的点头,并将顾钦寒放下来。
….“好、好,听你的。”
顾钦寒见状,也跟着腼腆一笑。
失忆药剂使他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宛如新生稚子,纯真懵懂。
苏末刚转过身,瞧见他的神色后,心里不免有些感慨,现在的顾钦寒同在湖州见过的顾钦寒,在气质上,简直是天差地别。
顾钦寒也同样打量着苏末。
失忆失去的是记忆,而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是忘不掉的。
普通粗棉服,衣袖用绑带束缚,居住乡村,需亲自下地干活,家境一般。
瞧骨相,年龄约二十三左右,妇人发髻,已婚。
如今时辰不过辰时,却是满头汗水,一看就知道她刚刚所言非虚。
等顾钦寒反应过来,自己脑中已经给出现一大串信息。
他不禁皱眉,自己为何会如此这般?
“长姐,那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吗?”
苏末正用衣袖抹掉额头的汗珠,听到顾钦寒的话,她摇头,道:
“我们姐弟二人一别数十载,我还来不及听你说起这些年你的经历,就出了这个意外,所以…”
苏末面对这时的顾钦寒可一点也不犯怵,撒谎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顾钦寒听罢,不由失望的低下头。
苏末见状,连忙鼓励他道:“你别担心,大夫说了,你这情况不严重,无事便可以多想想以前的事,会好的快一些。”
顾钦寒猛的抬头:“真的吗?”
“当然了。”
苏末伸出手,笑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去,家里还有孩子在等着呢。”
“走吧,我扶着你。”
顾钦寒微怔,反应过来后连忙过去,让苏末扶着自己。
二人并排走着,顾钦寒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