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挑眉,缓过劲,也走了过去。
顾杏年的挂生效,她运气不错,随便走到一艘船面前,就正好是午时一刻出发的船只。
果断付了银钱,伙计笑的格外谄媚,递了个木牌过去。
“这是乘坐咱们船的凭证,夫人您收好了,午时准点凭靠凭证上船,另外傍晚还可以用此凭证取一份晚饭。”
“多谢小哥。”
苏末道谢,将木牌收好。
码头的空地摆放了日晷,苏末看了眼,离午时还有两刻钟,刚刚走了那么远的路,肚子已经饿了。
船是不包午饭的,刚刚那个伙计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好在码头附近有不少吃食铺子,苏末完全凭感觉选了一家。
怎么说呢,有顾杏年这个挂在,她的运气应该不会太差。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家铺子的厨子做菜舍得放油盐,点了个炒茄子,直接拌着大米饭吃,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苏末吃了两个海碗的饭,还有些意犹未尽。
钱已经付过了,苏末喝了口店家送的清茶,心满意足的离开,留店小二看着那干净到反光的碗发愣。
苏末到岸边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登船了。
她赶忙将木牌取出来拿在手上,上了船,有人接过木牌打量了下,随后归还给苏末。
“这位夫人,您这边请”
苏末点头,跟在那人身后走着,人却是下意识地观察四周,将周围的地形记在脑中。
等到了房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危机重重的末世了。
苏末摇摇头,自嘲一笑,随即打量起房间来。
房间不大,就堪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小木桌,床边上有扇小窗。
苏末将包袱放到床上,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明媚的阳光洒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刺眼的很。
船很快就启航了,苏末本来还以为自己第一次坐船,会不适应,到却半点反应都没有。
相反,船微微摇晃着,使人昏昏欲睡,她将门栓住,躺在床上。
待一觉醒来,船已经到了海面上,夕阳西斜,橘红色的光芒照耀在海面之上,海鸥惬意的掠过,海浪拍击船只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苏末伸了个懒腰,用木牌去取了晚饭,菜色不错,有荤有素。
她将饭放在桌上,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着窗外不可多得的美景。
只是心里却是想起了落山村的三个孩子,连晚饭都有些食不知味。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然将三个孩子放在了心里,却不自知
船并非一路直达,中间也曾停靠过两次,也因此,抵达湖州府时,已经是次日申时。
苏末站在船首,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远处,不同于沿海县的码头,湖州府的码头很大,船只密密麻麻的停靠在岸边,远远看去,令人头皮发麻。
而码头旁的道路上,也是乌泱泱的挤满了人,摊贩吆喝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派繁华景象。
船很快就停靠在岸边,苏末不动声色地将包袱挪动了下,挤在人流中,随着甲板落下,缓缓挪动。
甲板旁屹立着身穿黑甲的将士,他们身形高大,挺拔如松,铁质的面具包遮挡面容,仅露出凌厉的眼眸。
在血海里搏杀出来的杀伐之气迎面而来,腰间的剑柄反射出冷冽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黑甲卫竟是来了湖州府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管他什么黑甲卫银甲卫,咱们又没做亏心事,有何好怕的”
人群中传来议论声,苏末低下头,默不作声地随着众人缓慢移动。
忽的面前的人停了下来,船甲处传来了哀求声。
“大人,我真的不是什么细作,我带了路引的,我刚刚在船首还拿出来看过,肯定是被偷了”
说着,男子看向了身后,神色激动地指着,道“偷我路引的人一定还在船上,您派人一一排查”
黑甲卫却丝毫不听解释,给一旁的人打了个手势,连话都没让他说完,就压着带走。
男子顿时面露恐惧。
相传被黑甲卫带走人,不死也得脱成皮。
他挣扎着求饶,解释
那个男子声音很大,苏末不想听都不行,眉头微皱,不动声色地抱紧包袱。
只可惜再折腾也是无用功,人被带走,闹剧收场,人群再次动了起来。
很快到了苏末,她从包袱里取出路引递过去,黑甲卫伸手接过。
“苏末,年二四,峣州府沿海县人士”
男子沙哑的声音冷冰冰的,凌厉的目光审视着苏末的面容,确认同路引写的一致后,将路引递回。
“放行。”
“是。”
旁边手持长矛挡住路的两个将士立即将长矛收起来。
刚刚被男子审视的时候,她仿佛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