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听到这里,齐溪突然拉停了龙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儿臣便要与父亲分别了。”
“什么?”全帝有些愣神,看着眼神坚决的齐溪,这仿佛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反抗自己。
“溪儿,你是我的儿子,是未来的帝王,却要为了凡人忤逆于我?”愣神过后,全帝满目不解:“我的选择,对人族应该是对的吧?”
“帝王无情,所以才是对的。”齐溪摇头:“黎民百姓都是活生生的个体,而不是一滩滩血肉。”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而这人生,不应该由上权者的意志而被随意抹除。”
“正是因为上权者的无能,才导致了人族走到今日。”全帝道:“我的谋划虽然残酷,但却是人族的新生,更是一个伟大帝国的崛起。作为帝王,为种族寻找新的生机和壮大的可能,是职责所在。”
“齐溪,你作为太子,怎么会像那些腐儒臭文一般优柔寡断,多愁善感。”
“儿臣生来便是如此,从未变过。”双方的矛盾在这一刻彻底拉开,齐溪起身:“我本来很期待父亲的归来,可未曾想,父亲归来后,依旧如同从前那般冷酷无情。”
“我还是冷酷无情吗?”全帝问:“若是那样,我又为何会说复活丁秋和你,我……”
“父亲。”齐溪突然打断了全帝,语气有些冰冷,“丁姨和我的死,不正是因为你的冷酷无情吗?”
“就像当年,父亲有整个帝国,有着无穷伟力,却不愿意给丁族一片自由之地。”
“原因我给你说过的。”说到丁秋,全帝语气软了许多,“当时帝国初立,如果让丁氏独立……”
“那我呢?”齐溪追问:“当年父亲让弟弟执掌大权,难道不是有意为之?那封穷奇带来的圣旨,父亲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你……”全帝抬起了手,可面对着齐溪如同炬火的眼神,他沉默了。
许久,全帝收回了手,似是有点无力:“溪儿,你也要和穷奇一样离我而去了吗?”
“父亲心里的是帝国,而儿臣不是。”齐溪拱手,跳下了龙辇,随即,召出了自己的摩托。
说了一句,齐溪停顿,又道:“穷奇与父亲拼杀一世,为了父亲的伟业它付出了一切,可最后下场是毫无尊严的屈辱而死……”
“父亲是伟大的帝王没错,可对穷奇来说,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伙伴,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还有对于丁姨,你同样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罢了。”
“预祝父亲重建帝国,再次成为千古一帝,完成千秋伟业。”
“我走了。”
嗡嗡嗡。
摩托开动,齐溪的身影也随即远去。
全帝则没有动作,看着齐溪逐渐没了踪影,眼神忽明忽暗,最终只是呼出了一口气,坐了回去。
“伟业总是孤独,全帝无需难过。”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而同一时间,全帝伸手,便掐住了那人的喉咙。
“杜伽?”看着杜伽的模样,全帝眉头皱起,随意一扔,将其扔到一边。
杜伽则是直接跪地,面对全帝,他显露出十足的谄媚,“全帝父子重逢,杜伽无意偷听,只是不愿破坏这片刻温情。”
“你倒是会说。”全帝听过太多谄媚之语,杜伽的话听在耳中无感,只是冷道:“我的兵器呢?”
“叶凡守护着陵墓,我没能取回兵器。”杜伽俯下了身子。
“又是叶凡?”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全帝的心中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到底有什么魔力?”
“穷奇跟他走了,溪儿也仿佛对他格外亲和。”
“一个仍停留在普通人境界的小子而已,靠着那一套过时的情义,想要重振破旧的人族。”杜伽答:“只不过他的运气很好而已。”
“运气能做到的话,也证明他不是凡人了。”全帝压着心头的火气,看了一眼杜伽,“他很强大吗,打败了你?”
“他得到了犼的帮助。”杜伽道。
“犼会帮助他?”全帝再次皱起眉头,他是知道犼的传说的。
那样的生物,是神话之始的存在,再加上暴戾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帮助一个后世人族。
“昊天塔在他的手里。”杜伽解释,同时,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我撤回的路上在思索,叶凡大概率是没办法真正调动犼的,否则犼的能力,肯定能将我留下。应该有着很大限制,至少有着使用范围的限制。”
“我们不必畏惧,完全可以试一试他的虚实,联盟军都往陵墓所在汇聚,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反而可以一击而溃,彻底打散这个脆弱的联盟。”
“而后,逐个击破,收回故土。”
“试一试……”全帝的眼神沉了下去,看着杜伽,眼神里,有些阴晴不定。
齐溪的话他是听了的,眼前的杜伽,肯定有许多东西在骗自己。
而面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