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滴嗒”
鲜红色的血珠正在从刃锋依照重力的影响不断地在刃尖下滴落,落在地上绽放出四溅的血花
真美这是浑身上下突然被疼痛这种感觉所覆盖的戈姆此刻唯一的想法。
讽刺的是,如此剧烈的疼痛竟然丝毫没有让他感受到狂暴的快感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开始逐渐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戈姆很清楚自己已经即将进入生命的终点了,现在自己还能存在一些清醒的认知,主要还是自己作为克洛根人的战斗大师,拥有坚韧的意志和克洛根人特有的亢余系统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死亡已经不可避免四个心脏都已经破损,哪怕外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他心里清楚,已经救不回来了。
死亡临近,戈姆其实并没有感到畏惧在千年前的基因噬体事件后,每个出走的克洛根人其实都在寻找一种称得上荣誉的死亡来解脱自己能死在如此高超技艺的战士手上,亦不枉此生了
但他还有一个问题,这是他很想知道的,他看着眼前正在百无聊赖地用布料擦拭刃身的谢元,简单地开口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锵”谢元把太刀擦拭完毕后,轻轻收入背后的剑鞘中,抬眼反问了一句“这重要吗”
“至少至少这是我我现在很想知道的。”戈姆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神望着谢元,艰难地开口道。
随着他越用力地开口说话,鲜血直接顺着他的盔甲周身开始渗血,并不断地滴落在地上,但他不以为意事实上他甚至都快感觉不到自己了。
但谢元早就过了在敌人临死前多说话的傲慢,身为一个幽灵特工,他已经走在了这个宇宙里个人武力能够获得的巨大名望他现在更需要的是藏拙和自污,同时借着幽灵特工的这个名号获取更大的隐形影响力。
“好好休息一下吧,你越安静就能越快速陷入安稳的永眠。”
谢元没有答应戈姆的临死要求,而是转身离开了一堆站立在阵地上似活似死的血囊尸体,同时丢下一句话,“自古传闻克洛根人永远是越痛越容易能感受到血之狂怒这种生理性遗传病,今天我能让你们这么安静地死亡也算是给了你们临终关怀了就不要再计较这么多了。”
“嗬嗬看起来哪怕是这样一个恐怖的高手都是一个怯懦不比的软蛋嗬”
戈姆一句嘲讽地话语说完,声音越来越小“就这样地死亡好好不甘心啊”
谢元连步子都没停顿一步,直接走向来迎接他的薛帕德和盖拉斯等人,不过奇怪的是这个对伍里竟然有一个穿着黄色护甲,裸着一只手臂,同时还有一只义眼的人。
“扎尹德马萨尼,资深佣兵,”见到谢元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薛帕德解惑道,“幻影人推荐给我的新队友,他发现了我困在这里后,赶过来加入了我们。”
“很高兴认识你。”谢元马上伸出手向着这位看上去异常彪悍的中年佣兵问候。
佣兵这行其实挺两极分化的少有人能够坚持到几十年如一日当佣兵,对于短命种人类,巴塔瑞人,赛拉睿人而言,1015年基本上就是极限了如果在这时候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佣兵界的名头或者社会地位,大部分都选择了转行。
所以在大银河系的佣兵界,真正的资深老兵,大部分都是克洛根人和阿莎丽人讽刺的是,虽然几十年对于人类挺长的,但对于阿莎丽人来说,也算是微不足道的时间,所以还真不好评价。
也因此,能被幻影人推荐,同时又敢自冠“资深老佣兵”又不被人干掉的话这是真的有真材实料的老资格。
“彼此彼此。”没想到的是扎尹德却表现得也同样很礼貌,甚至有些谦逊,“今天能见识到两位幽灵特工,真是非常有幸。”
扎尹德无来由的讨好让薛帕德有些莫名其妙,出于搞明白原因,她干脆自嘲道“只有一位现役幽灵特工了,就是谢元,我只是前编制而已。”
但扎尹德还是用非常快的脑筋让他的话令所有人都忍俊不禁,气氛倒是不错起来。
直到盖拉斯突然过来,然后看到了一堆逐渐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克洛根“俑阵”,顿时怒不可遏地过来指着“俑阵”对谢元说“你是不是最近精神失常了要这么搞一个如此残忍的恐怖艺术展难道你不羞辱敌人的尸体就不舒服吗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啊”薛帕德这才想起来刚刚为了给谢元介绍扎尹德竟然给忘了这茬,“元,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要这么干”
“这不是我精神有问题。”谢元无奈地解释道,“而是我在用近战兵器对抗敌人时,越是要不计代价地快,就越是要停止让主观意识控制住自己而最后当我的潜意识里没发现任何伤害性的敌意时,主观意识才重新控制住身体。
这就是俑阵形成的原因我的脑子暂时跟不上身体的速度,形成什么都得我完成战斗后才后知后觉。”
其实这是一句谎言,因为谢元早就满满学会了让主观意识控制住如此迅疾的刀舞这次制造的鲜血俑阵实质上是谢元准备重新出山时故意制造出来立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