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阳神国上代国主夜玄萧所生的这个孽子,与我阴魔之国的法礼不容。
他胆敢现身来此,原本我等必然要取他性命。但看在他识得大体,愿意助你对付海澜香阁的份上,今日倒可网开一面。
但此战之后,似他这等血脉变异,已然拥有了天魔之躯的孽种,再也不得踏入阴魔之国半步。
否则我必召集所有古王强者,对其竭力追杀,不死不休。”
覆骨魔尊最后这几句言语,每一个字都风起云涌,震碎一片虚空。显然是杀意凝聚,并非说笑而已。
“覆骨前辈,我敬你是纵横无敌的一代古王。不过凭你的修为战力,想要杀我,就算与其他古王联手围攻,却也未必能够办到。
况且我之志向,也并非诸位这等甘于困居一隅自以为足的古老强者们可知。
我今日现身于此,对阴魔族类并无敌意。所要了结的,只是海澜秀帷的生我之恩与那海澜香阁的杀父之仇。
此战过后,我便将离开阴魔之国,遨游虚空万界,永不复返。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你的无上魔尊之位与整个阴魔族类的安危。”
雾岚族老尚未作答,数百里之外的西王夜刃竟已抢先开口说道。
“玄墨小辈,在本座面前,最好收起你的狂妄。就算你身为当世唯一的阴魔与阳神血脉合体所生的天魔,你无论对于阳神还是阴魔族类,都有着与生俱来的血脉压制。
但所谓阴阳难合,天魔难生。无尽岁月以来,除了当初传说已逃离阴阳大狱天的那尊天魔始祖外,你已是绝无仅有的第二尊天魔了。
孤掌难鸣,独木难支。以你自身之力,纵然再加上你的生母海澜秀帷鼎力相助,要想统治阴魔之国又或是阳神之国,也仍然是痴心妄想。
因为依照无尽岁月之前的传说而言,天魔族类乃是我阴魔族类与阳神族类的共同大敌。
你一旦欲行不轨,势必要遭到阴魔与阳神两族之间所有古老强者的联手追杀。到时阴阳大狱天再如何广阔,也未必容你安然逃脱。”
覆骨魔尊对于西王的出身来历,显然十分熟悉。不过她的言辞听起来虽然声色俱厉,可其中似也不乏忌惮之意。甚至隐隐承认,凭她当下已然踏足魔尊层次的无上修为,竟也并无十足把握留下对方。
此言一出,除去雾岚族老之外,其他五位开国古王瞧向西王的目光,顿时都变得大为警惕。
以他们的身份,对于西王与雾岚族老之间的关系原本早也隐约知晓。但对天魔族类生来便可压制阴魔与阳神的古老传说,却是一直未曾真正在意。
直到今日,亲眼看到身为天魔的西王以一己之力,硬撼阴魔之国的第二位无上魔尊海澜香阁,至今未落下风。而同样踏足尊者层次的覆骨魔尊又这般色厉内荏,哪还不明白那所谓阳神与阴魔血脉合体所生的天魔族类,天然凌驾于阳神与阴魔之上的古老传说并非虚妄。
至少在彼此境界相若之下,天魔一族的强者可以轻易镇压阴魔或阳神族的强者,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好了,覆骨前辈。虽然我阴魔族类生性反复无常,从不把甚么承诺信义当做一回事。
但以我等的身份,若无足够瞧得上眼的利益,自也不屑于背约违诺。
玄墨与我,虽为母子,可他自幼便生长在阳神之国。漫长岁月至今,对我实已并无所谓的母子之情。
而你也明白,修为到了你我这等尊者层次,对在天赋本命上仍可以将我等略微压制的天魔之体是何等厌恶。
这次因为要合力对付海澜香阁这贱婢,故才让玄墨破界现身。此战过后,无须你多言,我也绝不会再允许他踏入阴魔之国半步的。
现在咱们只要心意无二,那便事不宜迟,一齐出手擒下那贱婢才是正理。”
雾岚族老先已得到不败花王的效忠,此刻又洞悉了覆骨魔尊的心绪。自然知晓该如何顺水推舟,将之说服。
“秀帷尊者既然有此承诺,我便给你这个面子。”覆骨魔尊微微点头。随即她的身体周围忽然虚空扭曲,气浪轰鸣。显然是魔功摧动,出手在即。
那名为呼伦北斩而无尽岁月之前更被号为北境王的丑陋大汉亦是将肩上那磨盘大小的古怪兵器擎于手中,一股无形杀气立时冲破虚空,涌荡起阵阵轰鸣之声。
无伤花王则手摇一柄鲜红折扇,看似温文潇洒,风流无害。可那折扇之上所发散出的阵阵气息,连呼伦北斩都为之皱眉,不愿与之靠近。
“毒峰王,枯木王,玉环王,你们三位怎么说?”
雾岚族老瞧向另外三尊古王——塌肩驼背的年老阴魔,身高三尺的矮胖阴魔,还有面目黝黑、姿色平庸的女性阴魔。
这三尊开国古王当初也是追随无上魔尊四处征伐,战力滔天,威名赫赫。但与覆骨王、北境王,不败花王这样的王中巨头相比,还是要略逊一筹。
如今北境王,不败花王皆已半只脚踏入到尊者之境,而覆骨王更是一飞冲天,成为覆骨魔尊。身份地位,更加远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