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其他的意味,他怀疑孙绍要的其实是里海周边的那些牧场:他要发展骑兵了。
孙绍的这些布置很复杂吗?其实一点也不复杂,说穿了,还是远交近攻的那一套手法。曹彰相信自己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一直在考虑,在帮助孙绍与萨珊人、贵霜人作战的时候,是不是也该限制一下越国在骑兵方面的企图?
陆逊看了曹彰一眼,在曹彰豪爽的笑容下面,他感觉到了一种担忧。他微微一笑,却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的喝着酒。
“太子殿下,现在萨珊人的城门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抓住机会进攻,反而要退下来,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呢?”李严有些不解的问道:“虽说仁者无敌,可是战阵之上,如果错失战机,可就是对自己的不仁了。难道太子殿下还寄希望于阿尔达希尔的投降吗?”
“对啊,万一他还是不投降,反过来同样用这样的武器对付我们怎么办?”曹植也非常担心:“毕竟这种石脂油他们也非常熟悉,我想阿尔达希尔在城头一定也囤积了不少,只是他们没想到这种用法而已。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还让我们独擅其能?”
孙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诸位,我其实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阿尔达希尔放弃了外围城市的防守,任我们长驱直入,一直打到泰西封城下,你以为他真是无力防守,只能困守孤城吗?”
李严和曹植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顿时灵光一闪。李严恍然大悟,苦笑着摇摇头,曹植却是惊讶的一抚手:“太子殿下是说,就算是我们攻破了城门,如果不能降伏其心,等待我们的也必然是一场恶战?”
“子建不仅诗才独步天下,于用兵之道也是罕见其匹啊。杨德祖对你那么推崇,果然是有慧眼之人。”陆逊赞了一声,举起酒杯对曹植示意了一下,曹植哈哈一笑,连忙从案上拿起杯子,双手举过眉头笑道:“我说陆大将军,你这么说可有些不厚道啊。我要真是罕见其匹,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吗?”
“不然。”陆逊摇摇头:“其实为将和写诗也有类似之处,用兵布阵如同造词遣句,通常的道理大家都懂,各人的风格也许略有小异,但差距并不大,高手和庸手之间的区别,就在于能否洞悉常见事物中的细微之处,正如你能否用一个别人想不到的词或典故,抑或只是一个不同的音一样,境界大为之不同。你的诗写得好,不也是用的普通人都认识的字?可是为什么我们就写不出来,只有你能写得出来?”陆逊站起身来,举着酒杯走到曹植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建,努力!假以时日,你将是不亚于乃父曹公的一代名将。”
曹植感慨不已,他曾经在曹『操』的心目中是一个不错的继承人,也因此成了曹丕的眼中钉,可惜他在权谋上不是曹丕的对手,最后一败涂地,要不是曹丕死得早,没能继位为王,否则真不知道他的下场会如何。他和曹丕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和对手,对曹丕的脾气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笑得越是真诚,心里的怨恨就越是深重,将来的报复也越是残酷。
在争嫡失败之后,他对自己的诗才感到无比的愤恨,有才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耍得团团转,要成功,要的是权谋,不是才情。他现在不写诗,就是不想让别人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书生,但写了那么多年的诗,有那么多的感慨要化作诗句喷薄而出,又岂是他能控制的,明明有欲望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的压抑可想而知。陆逊这番话,一下子拨开了他心头的『迷』『惑』,原来写诗和用兵并不矛盾。
“我粗劣鄙陋,焉敢与父王比肩。能和越王父子、陆大将军和李将军并肩作战,多见识一下名将的风采,我已经荣幸之至了。”曹植谦虚道:“这么说,太子殿下是希望攻心,而不仅仅是攻城?”
“英雄所见略同。”孙奉大笑。“我估计,城里有不下三万到四万的萨珊精兵,还有大量的雇佣军和百姓,如果只是破城而入,我们面临的将是一场两败俱伤、没有胜利者的惨烈巷战,就算拿下了泰西封城,我们又能如何?难道我们希望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显然不是。所以,我们真正在攻的正是他们的心,我们要齐心协力,让他们失去信心,丧失斗志,最终臣服在我们面前,交给我们一个尽可能完整的泰西封城。”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李严咀嚼着这两句话,忽然想起了马谡的一句话,不由得一阵脸红。在离开成都之时,马谡作为丞相诸葛亮的亲信,一直将他送到盘越的海边,在送他登上越国战船之前,马谡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说实在的,李严不喜欢诸葛亮,当然也不喜欢诸葛亮的亲信马谡,一直觉得这个书生只会夸夸其谈。在以后几个月中,他也只是偶尔想起马谡的这句话,也是作为对马谡不屑的证据。可是现在听到了孙奉等人的计划,他才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都看错了马谡,他能从人才济济的扶南讲武堂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就证明了他不是浪得虚名。
“李将军这句话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啊。我们是这么想,但是能不能付诸实现,还要诸位的大力支持。”孙奉双手举着杯子,环环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