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迈着一成不变的步子,进了相府,径直进了书房坐下,摊开案头还没处理完的公务,头也不抬,左手挽着袖子,右手习惯的接过书佐递过来的朱笔,悬肘yu书,却停住了,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丞相?”进来回报公务的东曹掾蒋琬出现在mén口,一看到诸葛亮的样子,不由得愣了一下,诸葛亮给人的印象一直jing神抖擞,好象从来不知道累似的,而现在他虽然坐得还是很端正,但隐隐的却露出一丝无力。
“是公琰啊。”诸葛亮一惊,从出神中惊醒过来,然后对蒋琬点了点头,招呼他坐下,然后对书佐说道:“去泡壶茶来。”想了想,又说道:“去找夫人拿夷洲茶。”
“喏。”书佐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蒋琬有些狐疑的坐下,他知道诸葛亮平时办公的时候很少喝茶,因为喝茶有利niao的功能,诸葛亮认为这是耽误时间,而今天他反常的要请蒋琬喝茶,而是非要书佐到后院去找夫人拿茶叶,实在有些反常。
一想到诸葛亮进宫的事情,蒋琬忽然有些担心:“丞相,大王的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诸葛亮摇了摇头,面sè沉重:“看那样子,能撑到太子和大将军回来就不错了。”他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mén外,蒋琬会意,连忙说道:“各曹都在各自屋里忙着呢。”
诸葛亮放了心,迅的用简短的语言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着蒋琬,嘴角有些无奈。
蒋琬眉心微锁,想了一会,道:“大王此举深谋远虑,并无不妥啊。丞相为何担忧。”
诸葛亮有些诧异,扫了一眼蒋琬,迟疑了片刻,刚想说话,却听得mén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身材高大,长面短须的马谡出现在mén口,一看到诸葛亮和蒋琬的两双眼睛,马谡便笑了:“公琰也在啊。”
蒋琬一直紧闭着的嘴唇这才松了开来,转过头看了一眼诸葛亮,笑道:“丞相,看来幼常总是来得很巧,丞相刚要请我们喝茶,这茶还没泡上呢,他就闻香而至了。”
“丞相请我们喝茶?”马谡有些意外的看看诸葛亮,转身退了出去,到mén口关照了几句,这才匆匆的走了回来,脱了鞋,跪坐在诸葛亮的对面,向前倾着身子,关切的问道:“丞相,是不是大王撑不住了?”
“胡说。”诸葛亮沉下了脸,眼神中却没有怒意,相反露出一丝赞许的意思。他把刚才对蒋琬说的话又简要的说了一遍,马谓静静的听了,眼中露出不屑之sè:“李严是什么东西,他怎么能代表我荆襄人士?怎么说,也得是丞相才对啊。”
“幼常,不要胡说,正方为人机警,又识时务,用兵也颇有谋略,大将军、中军将军年高,他正当壮年,正是合适的后备力量。”
“合适?”马谡冷笑一声:“他是打过几仗,不过那都是对付羌人,能算得了什么?充其量只是一个偏将罢了,如果要说总管全局,运筹帷幄,他哪及得上丞相分毫?我看大王是病糊涂了。”
“幼常,不可胡言1uan语”诸葛亮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脸sè变得非常严厉:“你还年轻,大王暂时不用你,是希望你能变得更沉稳一点。你怎么一点教训也不吸引,还是这么狷狂?居然敢诋毁大王,亏得是只有公琰在,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不仅你要下狱,就是公琰和我也要被牵连。”
马谡尴尬的笑了一声,嚅嚅的应了。马家是襄阳大族,他们兄弟和诸葛亮关系都不错,诸葛亮入了刘备的左将军幕府,他们也跟着一起离开襄阳,后来又一起入川。刘备对他的兄长马良很看重,但是对他却非常看不上,诸葛亮多次在刘备面前推荐他,刘备却说他言过其实,不堪大用,这让一向自负的马谡非常不高兴。不过,他也就是在诸葛亮这样知心的人面前才几句牢sao,在别人面前,他是从来不露半个字的。
“丞相教训得是。”马谡告了个罪,又转向蒋琬道:“还请公琰担待。”
蒋琬笑着抚了抚胡须,点点头:“幼常,你计谋过人,看看怎么化解才好?”
“讲武堂什么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马谡不以为然的说道:“那样的地方,充其量只能培养一些校尉、军侯之类的,要想培养出名将,那还要看各人的资质。以前没有类似的学堂,那么多名将哪儿来的?一是战场上锤练出来的,一是天生对用兵有天赋,虽然未曾上过战场,却对兵法别有心得。”马谡一口气说道:“俗话说得好,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乎中,仅得其下矣。越国能有什么名将?他们四个将军之中,两个是海盗,一个是长江水贼,还有一个是东冶船厂的船监,平时对付的也是一些xiao海盗之类,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名将来?”
诸葛亮笑了:“以幼常的眼光来看,大概讲武堂只是一个兵学启蒙的地方吧?”
“丞相此言得当。”马谡毫不谦虚的说道:“既然大王要通过讲武堂来培养用兵的人才,为以后掌握兵权伏笔,丞相何不派几个人参与其中,到时候看看究竟是谁才是最合适的人将才。如果丞相以为不妥,那也简单,谡愿以游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