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扑了个空,陆家在钱唐的府第已经换了主人,他们一问,才知道陆家早在一年前就全家搬到朱崖去了。他们随即又找御史大夫顾裕,张温的妹妹嫁给了顾家的顾承,顾雍去了洛阳,顾承母子就和孙元英一起到了钱唐,暂时借住在顾裕府中。
一见到陆瑁和张温,顾裕等人非常高兴,陆氏和顾承也非常高兴,张毓英看到兄长也喜出望外,当下顾裕在府中设宴招待他们。席上,大家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顾裕对他们说,你们早该来了,我越国什么都不缺,就缺人,大王为了增加人口,想了好多办法,象你们这样的人才,他更是求贤若渴。他特别对张温说,惠恕啊,不是我说你,你要是早点到越国来,只怕今天做御史大夫的就是你了,哪会还有我的机会啊。一句话把张温说得有些尴尬。
顾裕见张温不自在,便换了话题,对他们说,大王不在钱唐,他在钱唐口的海岛上,正在和参加演习后还没有返回驻地的东海舰队、南海舰队一起演练战术,凡是到越国来的士子,现在都由丞相府接待,你们可以在钱唐等,也可以跟着商船去海岛,反正来往的商船多的是,每天都有,也很方便,我越国的商人有免费搭载游历士子习惯,你们连伙食费都不用,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去海岛。
陆瑁和张温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丞相府见虞翻,火急火燎的赶去见孙绍,未免显得太心急了,与他们的身份不符。过了两曰,他们来到丞相府,顿时吓了一跳,丞相府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到处是或温和或傲气的各地士人,等了一个时辰,他们才见到了忙得有些狼狈的丞相虞翻。
一看到张温,虞翻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他以和他的年龄不太相衬的敏捷从书案后面转了过来,一把揪住张温,促狭的挤了挤眼睛,抚着胡须道:“竖子,你终于舍得来了?”
张温尴尬的咧了咧嘴,正考虑怎么回答虞翻,虞翻却抚掌大笑道:“老夫前曰掐指一算,就知道有好事临门,原本以为是这两天蜂拥而来的士子中有人才,没想到却是你这个竖子。好了,谁让我先见到你呢,我就对不住沈默之了。惠恕,先在丞相府屈就一段时间,做一计相如何?”
张温讶然,计相是丞相府的要职,是丞相的左右手,他初来乍到,虞翻就让他做计相,这是何等的荣幸啊。他稍作思索,便应了下来。虞翻见了,哈哈一笑,拉着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你可能也知道,我越国的丞相位尊权重责也重,不仅管理的事务繁多,而且每年述职的时候审核得也是最细的,以前那个计相虽然也是个精明干练的,可是在陆家那个金算盘面前,每年都要搞出点纰漏,害得我跟在后面丢脸。现在好了,有了你这个大才子,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张温听得莫名其妙,跟在后面的陆瑁却听明白了:“虞公,你说是可是伯姬?”
“不是那丫头还能有谁?”虞翻眼睛一翻,显然对陆珊不是一天两天的恨了。“那丫头心算过人,就算是经年老吏也瞒不过她去,哪怕是你做一丁点儿手脚,都休想从她眼前混过去。我越国现在有一句俗言,不怕大王发火,就怕陆珊查帐。”
“查帐?”张温等人都有些糊涂了。“上计不是丞相府负责吗,怎么还另外有人查?”
虞翻看了一眼张温,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种感觉让张温觉得自己是掉进了一个坑里。
“不错,各郡的上计是由丞相府负责,可是我越国另有一个管审计的,叫直指,直接由大王管理,他们的任务就是每年审查各府和州郡一级的各项收支,特别是两千石官员的贪腐更是他们审查的重中之重。因为陆家丫头喜欢穿绣衣,所以又叫绣衣直指,嗯,这其中的意思,你们想必也明白的。”
张温等人互相看看,都明白了这个意思。绣衣直指是在汉武帝时期出现的一种官职,是由皇帝直接任命的使者,他们衣绣衣,持斧执节,到各地惩办各地歼事,绣衣指其尊贵,直指是指其无所回避,直接向天子负责,现在这个绣衣直指虽然有所区别,可是宗旨却大同小异,听虞翻所说,他们针对的目标是官员,而且是大官,和以前的刺史职责有些相似,但是却以考核帐务为基本,显然比起以前那些宽泛的责任更明确了。一切违法的事件,最后无非要落实到利上去,贪污受贿就是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内容,一般来说,不贪污,不受贿的官员,就算有点毛病,大多不会是太出格的。
“好了好了,不要紧张。”虞翻见张温等人神色不安,不由得笑道:“这个绣衣直指,就是防小人不防君子。诸位只要秉公办事,就会发现这些绣衣直指不仅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反而会让你们更加舒心,至少不用担心上司因为没有收到你的孝敬就压制你的考功。当然了,你们要是想以权谋利,我还劝你们趁早离开越国,不等他们查到你,我就要先收拾了你们,免得被绣衣直指查出来,我面子上不好看。”
张温等人连忙笑笑,他们有家有业的,有几个想靠贪污发财的。
张温做了丞相府的长史,虞翻却没有安排陆瑁官职,他对陆瑁说,你不要急,现在我越国需要大量的人才,象你这样的肯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