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得很镇静。无咎也交出了身上佩的短刀,亲卫接过,一起交到那个年轻人的手里。年轻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两把短刀,一把短弩,忽然笑道:“黎将军这么小心,进了我家将军的军帐,居然还上了箭?莫非将军真是刺客?”
黎元面色大变,汗如雨下。他的短弩是上好箭的,交出去的时候因为心情太紧张,居然忘了松弦去箭了,再说了,好象也没有时间让他这么做。他结结巴巴的笑道:“将军……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刺客呢,只是……只是……”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松开短弩的弓弦,又拔出短刀看了看,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这刀上有一股味道,莫非是有毒的?”
黎元心神剧震,嘴里下意识的解释道:“怎么……怎么可能有毒,将军……将军不要说笑。”
“没毒?”年轻人半信半疑,手握着刀走到黎元的身边:“我却是不信,不如这样吧,我用这个刀刺你一下,如果你没事,那我就相信你没毒,好不好?”
黎元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看着年轻人笑眯眯的脸,不知道如何回答。年轻人晃着刀,一步步的逼近,黎元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直到背靠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年轻人依然笑道:“将军这么紧张,一定是上面有毒了。”话音未落,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来人,全部拿下。”
几个亲卫一拥而上,立刻制住了刚准备反抗的黎元,外面传来一阵喝叫声,紧接着是一阵扶南土语的惨叫声,想来十个箭手也被缴械或被杀了。黎元被摁倒在地上,紧紧的咬着牙关,犹自大声叫屈。无咎也不停的围着那个年轻人,一面将宝石往他手里揣,一面解释着。
崔谦出现在门口,一把推开无咎,冷笑一声:“金陈王,你以为贿赂我家大王几块宝石,就能饶了你刺杀之罪?”
无咎尴尬的笑笑,正在出声辩解,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又恢复了笑容的年轻人:“你……你是越王……殿下?”
孙绍虽然听不懂他说什么,可是不用通译翻译,他也能猜到无咎会说些什么,他点点头,转身到正座上坐定,崔谦恭敬的站在他的身边,冷笑一声。无咎顿时傻了,他颤抖着双手,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慢慢的软倒在地,伏地抽泣不已。黎元拼命的昂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刹那之间,悔恨象无数只鳄鱼啃咬着他的身体。
这个年轻人居然是越王孙绍,而自己居然手握抹了毒药的短弩和短刀,和孙绍说了半天话却没有下手。他一心想着要杀崔谦,却白白的放过了刺杀孙绍的绝佳机会。
“天意啊——”黎元一声叹息,垂下了头。
崔谦笑道:“大王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识破了这两个宵小之辈,救了臣一命。”
“你别奉承我啦。”孙绍笑道:“我能识破他,不是因为我高明,是这个刺客太不专业了,和我说话的半天功夫,至少摸了三次腰里的短弩和短刀。”
“那接下来怎么办?”
“试试这小子嘴够不够硬。”孙绍漫不经心的对身后的韩龙说道:“如果能撬开他的嘴,诱范蔓入城,那当然更好,不过,范蔓那老贼狡猾狡猾的,要想骗他入城不太容易,最多抓一两条小鱼。”
韩龙点点头,上前提起黎元出去了。
“金陈王,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孙绍走到无咎面前,背着手,慢慢的转着圈子。无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地上磕着头。他现在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越王孙绍居然一直就在城,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还想着帮黎元刺杀崔谦,真是蠢到家了。他不由得又为范蔓感到悲哀,范蔓一直在等孙绍来,却不知道孙绍早就在城里。
“想活命吗?”孙绍用脚尖踢了踢无咎。
无咎木愣愣的,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通译说第三遍,他才回过神来。他仰起头看着孙绍,想看看孙绍是在拿他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孙绍已经收了笑容,很严肃的看着他,眼有杀气,但是却看不出一点的戏弄的成份。无咎忽然升起了一线生机,连忙叩头道:“一切全凭大王吩咐。”
孙绍点点头:“你起来吧,回宫里闭门思过,等我打败了范蔓,再和你研究这件事。”
无咎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一步步的退出了大帐。大帐外,十个箭手已经全部倒顾血泊,一个个双目圆睁,短弩和毒箭完好无损的摆在一边,显然,他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动手。
过了一阵子,韩龙走了进来,冲着孙绍摇了摇头。
“看不出这竖子胆气不足,倒是个义士。”孙绍冷笑一声:“不过,我也没指望他反水,立刻信号让卫温、越海他们过来会战,咱们就和范蔓堂堂正正的打一仗,看看这个纵横南海三十年的扶南王用兵究竟有多厉害。”孙绍顿了顿,又道:“把那几个猴子的人头砍下来腌好,等开战之前挂到城墙上去,灭灭范蔓的锐气。”
“喏。”崔谦大声应道。
范蔓看着手里刚收到的阮武的军报,手直抖。阮武说孙绍还在孟昂湾,可是他刚刚收到了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