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越国水师厉害,他们要想登岸攻下特牧城,那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征战了一生的范蔓对此有足够的信心。
接到范蔓先行使者的回复,孙绍冷笑两声,不置一词。他从来没有梦想过范蔓不战而降,那样的话他根本不可能雄据扶南这么些年。孙绍从来就不怕玩手段、耍权谋,权谋不是没用,但是在实力面前,权谋只是锦上添花而已,除非遇上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夯货,否则要想只靠权谋生存下去,那实在有些痴人说梦了。他不是莽夫,范蔓也不是,所以他们之间要较量的不仅仅是权谋,还有实力,这个实力也不仅仅是人多势众这样的硬实力,还有软实力,比如经济,比如文化。再说了,要论权谋,范蔓这么一个蛮子,道听途说了一些汉人的故事,要和被两千年的权谋文化灌输了十几年的孙绍较量权谋,那不是班门弄府是什么?
慢火炖好汤,孙绍有的是时间和范蔓过招。
孙绍找来了孙松、周循等人,刚刚到达林邑不久的贺达也接到了传召,他们匆匆赶到,孙绍把范蔓的答复大概说了一下,贺达就揪着短须冷笑一声:“这个老猴子还想施缓兵之计,远交近攻啊,可是,他终究没见过大市面,真要想分化吴越,怎么也应该撒一点好处的,当年秦国为了远交近攻,可是连家底都搬出来贿赂齐燕诸国,这个老猴子却连口头都不肯吃亏,他把我们当傻子啊。”
孙松却没有那么激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乡下人,只知道钻山林子,没见识,正常得很。”
贺达瞟了孙松一眼:“你是说范蔓是乡下人,还是说我是乡下人?”
孙松一愣,这才想起来贺达也是个钻山林子的人,连忙哈哈一笑:“伯至,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那范蔓能和你比吗?他和你站在一起,那就是站在富翁旁边的一个乞丐啊。你啊,也真是的,要对自己有信心嘛,我孙松能说你没见识?”
贺达扯扯身上裁剪得体的锦衣,颇有几分自得的笑了。他没见过扶南王,但是他见过扶南的商人。扶南天气炎热,扶南的百姓都没有穿衣的习惯,通常都是腰间围个布兜子,裸着上身,男女都是如此。能到朱崖的商人当然不会这样,但是他们的穿着和要和大汉衣冠相比,说他们是猴子绝不是信口开河。贺达又是汉人当中很注重仪表的,服饰奢华,而且他又长得身材高大,一表人材,又黑又瘦的扶南人在他的眼里可不就是和猴子一样?
“好啦,伯至来了,还没有给他接风,子乔说错了话,那就罚他给伯至接个风。”孙绍摆摆手,“我们大伙儿都去做陪。”
众人哄堂大笑。
孙松一咧嘴,笑了两声,接着说道:“大王,伯至说得对,扶南人除了答应了赎回范金生的条件,其他的都在两可之间,以我看,他们很可能在备战。一旦发生大战,吴越必然要联手抗敌,不知大王准备如何筹划?”
孙绍嘿嘿一笑:“联手抗敌,那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人不能去得太多,我越国的两万虎狼之师进了日南,吴国人还能睡得安吗?他们在防着扶南人的同时,恐怕也会防着我们。与其如此,不如少出些力,免得适得其反。这里加上伯至新带来的人马,总共还有八千人,崔谦部和越海部一万六千人已经在扶南湾待命,我带一千人去扶南湾和他们会合,其他的七千人交给王后率领,等候进入日南,协助子高作战。”
孙松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担心孙绍会起意趁机夺取日南,就算他没有这个打算,可是如果进入日南的人太多了,孙登也会提心吊胆,现在孙绍这么安排,显得孙绍不仅没有这个想法,而且已经考虑到了可能出现的猜疑。
关凤一愣,惊疑的目光迎向孙绍:“我留下?”
“你留下。”孙绍郑重的点点头,收起了笑容,提高了声音喝道:“贺达,周循,丁奉。”
贺达、周循和丁奉三人起身,抱拳施礼:“臣在。”
“你们三个听从王后指挥,协助吴国防守长山一线。”孙绍特别对丁奉说:“你带摧锋营,兼作王后的部曲营,千万小心王后的安全。”
“喏。”丁奉大声应道:“请大王放心,只要有臣一口气在,王后绝不会有丝毫损伤。”
“我相信你们。”孙绍笑笑,转身又对孙尚香道:“第五将军,你的飞虎营也留下,兼作王后的亲卫营,到时候和吴国联系的诸项事宜,自有孙松负责。记住,这次我们是配合作战,只要不损及我们的利益,要以吴太子为主,听他的指挥。”
“喏。”孙尚香不敢怠慢,拱手应诺。孙绍这句话等于把大局上的指挥权交给了孙登,甚至连关凤都要听孙登的指挥,这是为了孙登立功而做出的巨大让步,之所以让她做关凤的亲卫队长,一方面是因为关凤是王后,安全不容忽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她利用闺密和长辈的双重身份,不至于让关凤太为难,同时也避免孙登等人太过份。
“另外,大虎是个好斗份子,你们要小心看着她,不要让她有什么损伤。”
“喏。”孙尚香再次答应。
“大王。”关凤站起身,神情坚决的对孙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