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的图案,然而仔细看去,却又是混沌一片。
“阿玉那孩子还是转不过弯来?”大桥走得累了,在池边坐下,从宫女手中的盆中拈起一点鱼食,一扬皓腕,鱼食飘到水中,在平静的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几条悠闲的小鱼很快游了过来,吐出几个气泡,将鱼食吞进嘴里,然后一甩尾巴,打出几点水花,又潜入到阴凉中去了。
“嗯。”小桥含糊的应了一声,自责的说道:“都是我一时糊涂,这才闹出这么多的纠纷,至今想起来还是后悔不及。姊姊,我知道错了,你就帮帮我吧。”
大桥白了她一眼:“我是不帮你吗?可是谁曾想阿满那孩子一向都比较听我的,这次却有些拧了,好说歹说,却是不肯松口。唉,我看哪,他是气得紧了,一时半会的想不通,你给我点时间吧,我好好劝劝他,应该有用的。”她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劝道:“你还不知道他吗,要不是在意得紧了,又怎么会这么生气?现在他虽然有了关凤和夏侯徽两个女人,可是这两个女人如何能和阿玉相比?关凤也好,夏侯徽也好,都是联姻而来,他们原本有什么感情啊,哪比得上阿玉和他一起长大?只是,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大桥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桥黛眉一皱,试探着说道:“姊姊,你的意思是说,阿满对阿玉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喜欢得紧了,这才恨得深?”
“我是这么猜的,可是他究竟想什么,我还真是不清楚。”大桥踩着脚下的五彩石头,又长叹了一声,“以前再难的事,只要我说了,他都会照办,唯独这次……”她摇摇头,发髻中戴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可是,姊姊,如果还不能得到一个准信,我们就只能回建邺去了。”小桥转到大桥面前,伏在大桥面前,将头枕在大桥的膝上,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担心的说道:“我们是以仲英的婚礼为由到钱唐来的,现在婚礼也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如果逾期不归,大王必然会有疑心,到时候如果阿满还是不肯原谅我们,我们也不好赖在越国,岂不是……”
“你还是担心你在建邺的产业?”大桥不快的瞪了她一眼:“你啊,到什么时候都忘不掉计算,可是计算来计算去,你又落得了什么好?你不要担心,就算是阿满不接受你们,也不会让你们亏了本。我在朱崖的别院比这里还要大上几倍,到时候送你一半就是了。”
小桥尴尬的笑了一声:“姊姊,我……我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觉得赖在越国有些无趣罢了。”
“无趣无趣,我看你是有趣得很。”大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解小桥。小桥十分难堪,伏在那里,说也不是,走也不是。
“如果真要南征的话,我就和阿满说去朱崖,到时候你跟着我一起去。”大桥也不看小桥,淡淡的说道:“在朱崖住一阵子,慢慢的,他大概就能解开心结了。”
“唉。”小桥如释重负,既然大桥邀请她们去朱崖,她就不用担心去留的问题了。
“让阿玉来陪陪我,总闷在屋子里,会闷出病来的。”大桥一想到周玉,细细的眉毛便抖了抖,“就说我想她了。”
“喏。”小桥欢喜的点点头。大桥召周玉进宫,以后和孙绍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多了,也许对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有好处。
周胤大步走了过来,站在水池对面看了一眼,便大声笑道:“阿母,大姨,你们在这儿哪。”
小桥看了他一眼,见他眉飞色舞,看起来十分兴奋,浑不似他这个身份应有的庄重,便沉下脸不高兴的斥责道:“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这里可是长乐宫,不是建邺的街头巷尾,任着你胡来。你大姨能容得你,可是别人看了,岂不是连累得你大姨受人轻视?”
周胤一看小桥发怒,顿时规矩了几分,他快步绕过水池,对着大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长乐卫尉臣胤,拜见太后。”
看着周胤一本正经的样子,大桥忍俊不禁,白了小桥一眼道:“好了,你要训儿子回自己家训去,偏生要把我的宫里搞得死气沉沉的才舒服么?仲英,你别理你阿母。来,坐到我身边来,告诉我有什么高兴的事,把你乐得这样。”
周胤胆怯的看了小桥一眼,绕到大桥的另一边,没敢坐,身子却明显放松了许多。他凑到大桥耳边,兴奋的说道:“大姨,我可能要出征了。”
“出征?”大桥眉毛一挑,眼波流转,刹那间露出调皮的神色:“你又骗了谁来?”
“什么叫骗?”周胤一梗脖子:“这长乐卫尉可是好多人都眼馋呢。”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想做?是不是嫌俸禄少?”大桥打趣道。
“不是不是。”周胤连连摇头:“我岂是那种眼里只有钱的人?大兄和大姨赏了我那么多,再加上这次大婚收的礼,我就是下辈子也用不完啊。我是想建功立业,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天天与妇人相伴……”
周胤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拧起了眉毛,立刻知道失言了,连忙陪着笑道:“大姨,阿母,我可不是嫌弃你们,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