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的说道:“究竟是什么事,你们总得说清楚吧,我可糊涂着呢。”
周玉赶到孙绍面前,盈盈一拜:“大兄,我兄妹以前年少无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兄看在阿母和大姨同胞姊妹的份上,不要为难兄长。”
“等等,你们是说伯英的事?”孙绍这才听明白了。
“不是他的事,还有什么事?”大桥以为他装傻,气得脸色发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记仇……”
“阿母,你说什么呢,你们误会了。”孙绍连忙推开小桥,赶上去扶住大桥,连声劝道:“你别急啊,等我解释一下,你们就明白了,我不是要报复伯英,我怎么会报复他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桥、小桥还有周玉,三个仰着泪水纵横的脸看着他。孙绍心中一动,连忙挪开了眼光,这三张脸太诱惑了,再看一眼,他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胡说八道。
“你们先坐下,洗把脸,这样子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家出什么事了呢。”孙绍顾左右而言他,关凤笑着瞥了他一眼,吩咐奴婢去打来了水,让三人洗了脸,又吩咐厨下安排午餐。等一切安排妥当发了,孙绍这才说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要把伯英和叔武送入死地?”
“难道不是吗?”小桥抽抽噎噎的说道:“摧锋营就是死士营,冲锋陷阵,攻城先登,伤亡最大。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才呆的地方,你把阿循安排在摧锋营,一旦与曹军交战,他岂不是要亲冒矢石?”
孙绍有些不高兴了,摧锋营怎么是亡命之徒才呆的地方呢,那是我震旦水师的军校啊。
“小姨,你听说谁的?”
“他们都这么说,说你在西卷城攻城的时候,三百人只剩下一半。”
“照你这么说,我也是亡命之徒了?”
小桥语噎,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心道你不是亡命之徒谁是亡命之徒,明明有几千人,却只用三百人攻城。大桥还不知道这回事呢,一听就急了,拉着孙绍道:“阿满,这三百人攻城是怎么回事?”
呃,漏馅了。孙绍连忙安抚道:“阿母,没什么,小姨这是道听途说呢,不知道哪儿传来的谣言。”他转过头又对小桥说道:“阿循呢,他怎么没来?”
“他哪里好意思来。”周胤撇了撇嘴。一听说孙绍要把周循安排到摧锋营,周胤羡慕坏了,他想进摧锋营还进不去呢,私下请陈海都喝了三回酒了,陈海都没答应他。现在周循有机会进摧锋营,却因为担心受伤阵亡而不敢去,让他有些看不起。从小到大,他这是第一次看不起周循。
“你住嘴”小桥喝斥了一声,又换了一副笑脸央求道:“阿满,你就当是可怜小姨,不要让他去摧锋营吧。”
“他不想去摧锋营,只要来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又何必劳动小姨的大驾?”孙绍又好气又好笑:“仲英(周胤)想去摧锋营,我还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呢。要不是他们俩都是年轻人中的英俊,想进摧锋营哪有这么容易?我摧锋营里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子。”
“你怎么能把阿循和那些粗汉一样对待?”大桥板下脸,不快的说道:“冲锋陷阵的事,本当那些粗汉去做,阿循通晓兵法,又在至尊身边历练过,他现在就是偏将军的职位,到了你的手下,就算不能独领一军,也不至于要和那些粗汉一起打滚吧。”
孙绍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个时代将领的观念和后世不一样,不存在什么与士兵同吃同住的话——当然也有这样的人,但大部分人都把这种事当成丢脸的事——象周循这样的世家子弟,他们天生就是指挥别人卖命的,而士兵天生就是替人卖命的,立了功,他们拿大头,要死人,士兵不死光了,一般不会临到他们。士兵在他们的眼中,就和财产一样,伤亡多少,就是损失多少的关系,与人命无关。凌统在合肥大战的时候,手下损失一尽,为之痛哭。孙权就是这么安慰他的,只要有你在,还怕没兵吗,我多给你补一些就是了。
要靠冲锋陷阵成为名将,即使是这个乱世也是非常罕见的。吕蒙能有今天的成就,那一身的伤病就是代价,周泰现在能做濡须督,也是他满身的伤痕换来的。世家子弟通常从一开始就脱离了前线战斗,他们是天生的指挥者,士兵的伤亡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是一个个数字,而不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这种对生命的漠视使他们不会有妇人之仁,反而更利于冷静的判断,但是对于孙绍来说,这种天生的歧视,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一时怒气上涌,本想说我的大父孙坚,我的父亲孙策,包括我自己都是冲锋陷阵的粗汉,可是转念一想,这样说出来除了伤大桥的心之外,又有什么用处?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母,我把伯英调出摧锋营便是了。”
小桥松了一口气,这才露出了笑容。大桥注意到孙绍的脸色不好看,这才想起他们父子都是喜欢亲自冲锋陷阵的人,估计是触动了孙绍心里的自卑,一时有些尴尬。关凤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她的父亲关羽也是从一个普通士卒做起,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