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景象。
十月末,关凤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孙绍开心自然无须多言,最开心的却是大桥,她每天都精神抖擞的在府中忙碌,接待来来往往的贺客,同时准备满月酒。难得与外人交往的她广下请贴,几乎建邺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邀请,不仅如此,她还破天荒的派孙绍给孙权下了一个请柬,请他过府出席酒宴,让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大把的孙权喜出望外。
看着满脸喜色的孙绍,孙权又是高兴,又是妒嫉:“请了多少人?”他前后也娶了几个夫人了,可是只有孙登、孙虑两个儿子,步夫人、袁夫人生了三个女儿,谢夫人、徐夫人连女儿都没生一个。孙绍才结婚一年就生了儿子,说不定是个多子之相。
孙绍笑得合不拢嘴:“我粗略估计了一下,总得在四五百人吧,到时候可能还要摆流水席。阿母让我向至尊请示一下,届时可能要占用大街。”
“我知道了,到时候会让人安排的。”孙权小心的将请柬放在一边,对孙绍招了招手:“这几天忙什么?”
“忙什么?”孙绍一脸的意外,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忙生儿子了。”
“生儿子关你屁事啊。”孙权觉得孙绍有些不着调,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教训道:“我知道你们伉俪情深,可是这也要有个度。我可听说,关凤被你宠得有些不象话了。”
“谁说的?”孙绍登时变了脸,眼神很怪异的看着孙权:“怎么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至尊也这么关心?”
孙权语噎,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又好气又好笑,拿起旁边的一块手巾就砸在孙绍的脸上,笑骂道:“你就这么看我的?你疼老婆的事情,建邺有几个不知道?还有我派人去调查?”
孙绍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好了。”孙权收了笑容,显得有些落寞:“我知道你终究对我有些疑虑,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要不然怎么叫孤家寡人呢。阿满啊,我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也是不得已,你还要多包涵。”
孙绍挑了挑眉毛,没有吭声。
“唉,都说至尊至尊,可是这至尊的位置也是至寒啊。”孙权有些激动,盯着门外看了一会,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掩饰的笑了一声,让人拿过一份战报来丢到孙绍面前。孙绍犹豫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眉头随即一跳,又拧成了疙瘩:“又打败仗了?”
“是啊,又打败仗了。”孙权苦笑。吕范到了东海,苏粗腿却不和他正面交锋,带着人远避海岛,吕范急于求成,想早日恢复商路,可是茫茫大海可不比大江,他连苏粗腿的人影子都找不到还怎么打。一急,便有些乱,他分兵搜索,正好中了苏粗腿的计,其中一路被苏粗腿打了伏击,将军宋武、朱盖战死,三千多士卒战死大半,等吕范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苏粗腿已经收拾好了战利品,消失在大海之中。
“我这两天天天睡不着觉,商路断绝,不仅几个大市的税收锐减,而且商人中还有不少世家,他们通过各种途径向我加压,再不解决苏粗腿,我就快被他们逼疯了。阿满,听说你和苏粗腿交情不错。”
“啊?”孙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有一面之缘,喝过一顿酒,还算谈得来,后来承他之情,送我一面战旗,一路上倒也没有海盗敢动我的心思。”他想了想,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这么说,苏粗腿统一了东海,我岂不成了能从东海经过的唯一商船?”
“你……”孙权再次被他的不着调给惹火了,探身过来,抬手就是一下,瞪起眼睛骂道:“你不要老想着你的生意好不好?”
孙绍很委屈:“我就是商人,我不考虑商人还能考虑什么?”
“你别忘了,你还是横海将军。”孙权压制不住邪火,沉下脸喝道。
“忘了。”孙绍一拍脑门,很抱歉的说道:“真想不起来了。”
“那现在想起来了,还不给我想想办法?”孙权真是拿他没办法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无动于衷,脑子里只有他那点生意。本来以为苏粗腿隔绝了东海,他应该着急的,现在发现他好象有些幸灾乐祸,苏粗腿猖獗,反倒成了他的机会。
“我能有什么办法?”孙绍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吕范带了八千精兵,还被人耍成这样,我去就有用了?你真以为苏粗腿会给我这么大的面子?”
“那不行,你不想个办法,今天就不准走了。”孙权也毛了,耍起了赖皮,喝令周循带人把门外守住。叔侄两人互相瞪着眼睛,一个不服一个。过了好一会,两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孙绍敲了敲案几,很不以为然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吕范不是找不着苏粗腿吗?让他护航,护着两三百只商船在东海一露面,不用他找,苏粗腿肯定来。”
孙权眼前一亮,对啊,怎么把这个法子忘了,上次孙绍就这么干过啊。
“竖子,不逼你就是不行。”孙权心情大好,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吕范虽然能护住东海的商路,但是交州却没有办法,交州水师都被步骘给打光了。”
“我觉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