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旌十分满意,这次虽然是在他的辖区内打的,但如果不是孙绍派来的人帮他改进了崖门铁链的绞盘和强弩,又准备好了火油,就算猎头王闯了进来,他也不可能做到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如果后来不是孙绍主动出战,以游击战术——这是孙绍昨天刚给他讲的新名词——把海盗给打得晕头转战,愣是把海盗的士气给击溃了,他的手下也不可能有这个打落水狗的机会。(顶点手打)
所以说,这一仗虽然他的手下多,可是仗主要是孙绍打的,现在孙绍只要十条船,二百个水手,剩下的一大半都归他,这实在是太慷慨了,慷慨得卫旌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怎么使得?”卫旌嚅嚅的说道:“此战将军是首功,这……”
“错了。”孙绍打断了卫旌的话,沉下了脸:“卫大人如果想帮我,就不要再说什么首功这句话。要不然,这次是第一次合作,也是最后一次合作。”
卫旌一愣,随即又明白了过来,孙绍身份特珠,他这个横海将军只有十五艘船,千余士卒,他把功劳报上去也没用,不仅不会得到奖赏,而且反而会让步骘为难。他连忙点头:“如此,就依将军。”他看了一眼程钧,闭口不语,程钧会意,立刻起身退出,卫旌这才说道:“将军,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孙绍思索了片刻,慢慢的吃完早餐,让人收拾了,又在案上摊开海图,手指在长长的海岸线上划了一圈:“从崖门口到徐闻,近两千里,虽然象猎头王这样规模的海盗已经没有了,但是大大小小的海盗还是很多,一路上不太平。我准备借着护送这些商船去徐闻的机会,把大大小小的海盗挨个儿的收拾了。这一趟走过去,相信收获会不小,只是……我的实力有限,士威又指望不上,所以……想请大人施以援手。”
卫旌抚着胡须,有些犹豫。他手里是有百十艘船,其中还有楼船一艘,中型战船三十艘,但是他的任务是驻守崖门口,擅离防区是不合规矩的,就算步骘不会怪他,可是万一出事,士威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会让步骘陷入被动。可是孙绍说的计划又十分有诱惑力,以这三百商船为诱饵,一路上的海盗必须蜂拥而至,逐一击破,收获必然可观,如果能顺利的话,这是大功一件,也将有利于稳定步骘的实力,帮助他进一步掌握交州。利与弊都很大,机会就在面前,就看他敢不敢冒这个险了,冒险成功了,他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冒险失败了,他可能就是那只替罪羊,不要步骘开口,他作为步骘的死党,也会主动承担责任的。
“将军……有把握吗?”卫旌的眼神闪烁不停,显得犹豫不决。
孙绍歪了歪嘴角,卫旌和步骘是好朋友,但是这两人的城府相差太远了,步骘不动声色的把他和士威都套了进去,一口咬掉了士威一半的家当,千里奔袭崔谦的老巢,其魄力之大,令人叹为观止,而卫旌却瞻前顾后,不敢冒险,这两人同时来到江东,一个是已经是交州刺史,一个还只是崖门都尉,不是没有道理的。
“猎头王授首之后,南海最大的海盗就是崔谦,步府君率三百多艘战船,直捣崔谦老巢,崔谦此刻自顾不暇,他是不可能和我们碰上的。我有十五条船,你就算只出一半,也有五六十条船,再加上我们刚刚缴获的船,大小一百多艘,而且有楼船一艘,中型战船近三四十艘,试问南海还有哪个海盗敢来挼虎须?”孙绍的语气很从容,显得信心十足,他呷了一口茶,在嘴里含了片刻,慢慢的咽了下去,又道:“步府君这次耍了士威一次,士威必然不会甘心,他停在平安口不动,就是想保存实力。步府君与崔谦恶战,就算赢了,他的损失也不会小,虽然有战功,可是实力还是不足以撼动士家,如果输了,嘿嘿嘿……”
他冷笑了几声,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卫旌却听得分明,步骘如果输了,那他就死定了。步骘倒了,他卫旌也不会有好下场,肯定会被士威从这里赶出去,孙权的交州方略也将宣告失败。
“崔谦是海盗之王,面对步府君的攻势,他一定会召集其他人助阵,我们如果不出手吸引一部分海盗的注意力,步府君的压力就太大了。”孙绍直起身,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卫旌:“卫君,怎么决断,还需要我说吗?我是无所谓,我还可以挂着崔谦的海盗旗,一路平安的把商船送到徐闻,想来不会有人胆子和猎头王一样大。只是我到了徐闻,也帮不上什么忙,步府君真有什么困难,我也只能望而兴叹,最多看看能不能把他本人救出来。”
“我去。”卫旌不待孙绍说完,就做出了决定,他和步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步骘倒了,他也逃不掉。步骘从这里经过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征发他的人马,是因为有猎头王在,他必须保卫崖门口这条关键的水道,现在猎头王已经完了,他怎么还能坐视步骘涉险?
“卫君有魄力。”孙绍夸了一句。
“不敢。”卫旌下了决心,不再犹豫,他三言两语和孙绍商定了计划,把缴获的海盗船一分为二,留一半在崖门口,再留下二十艘战船,剩下的全部出海,加上孙绍的船,他们总共有楼船一艘,中型战船三十二艘,小型战船五十艘,人马三千八百多人,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