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何不……”
“不行。”孙权没等严畯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他不容分辩的说道:“我兄长就这么一点血脉,我不能把他送到邺城去。如果一定要送质的话,我宁愿送我自己的儿子去,也不能送他去,这个不要再提了,绝不可能。”
刚从广陵赶来的孙韶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臣……臣并不是这个意思。”严畯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让孙校尉去当质任,而是让他和曹艹结亲。孙校尉和曹艹见过面,曹艹对他也很欣喜,说不定愿意与他结婚姻呢。”
孙权这次没有立刻反对,倒是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又有些遗憾:“可惜奉先已经成亲了,曹家的女儿恐怕不会做妾。如果让关凤为妾,只怕又惹得关羽生气,不行啊。”
“这个问题就交给曹艹头疼去吧。”孙邵一笑:“结不结亲的,其实不重要,只要把这两天拖过去就行了。他如果不同意,我们再谈就是了,反正我们有时间。”
众人一听,不禁失笑。
孙权也笑了,立刻让人回报张温。张温又把消息反馈给曹艹。曹艹和刘晔等人互相看看,都惋惜的摇了摇头。这次虽然发挥了新式武器的威力,首次在水战上占了上风,但最终还是功败垂成,未能达到最理想的目的。
“可惜了,下次吧,下次好好准备一下,争取能一举渡江。”曹艹摆摆手,不再纠缠这些细节:“答应他们的要求,结亲吧。具体人选待孤选定再通知他们,奉先这竖子倒是个不错的女婿,只可惜我的女儿都献给陛下了,要不然真该嫁一个给他,有此佳婿,也是人生一快。”
刘晔微笑不语,等曹艹遗憾完了,这才说道:“既然逼取质任不成,那不妨借着结亲的机会,再给他们扇点风,点些火,看看他们还能和睦到什么时候。”
“应该的。”曹艹也得意的笑了:“我也想看看那个竖子究竟是装老实的虎,还是真老实的猪。”
“丞相,万一他是头虎呢?”杨修提醒道:“依臣之见,他现在老实是实力不济,一旦有了实力,恐怕比孙权还要凶猛几分呢。”
“嘿嘿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就算他是真老虎又何妨,难道我的儿子就比他差吗?”
“他自然是不及几位公子的。”杨修连忙应道:“是臣多虑了。”
建安二十二年四月中旬,孙绍到达交州番禺,首先去拜见交州刺史步骘。
步骘年约四旬,中等身材,也许是南方的阳光晒多了,黑瘦黑瘦的,和他身上的官服很不相称,也和他贯通经艺的儒名不符。见孙绍有些惊讶的样子,他淡淡一笑:“我现在已经是一老兵了。”
孙绍自失的一笑,连忙行礼:“步君允文允武,为国辛劳至此,实在令人佩服。”别看步骘年纪并不大,可他是步夫人的叔叔,算起来是孙绍的爷爷辈,现在又是交州一把手,是孙权信得过的重臣,孙绍要想在交州经商,不把和他的关系搞好了可不行。
“久闻孙君病了一场后,一下子开了窍,看来所言不虚。”步骘的脸上还是那副若有若无的笑容,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他在笑。孙绍没跟他打过交道,只知道这个人很有城府,不敢掉以轻心,连忙谦虚道:“诸君谬赞,绍不敢当。”
步骘凝视了他片刻,嘴角一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闪即没:“孙君在路上还顺利吗?”
“还好,初次见到大海,令人心旷神怡,留连忘返。”
“那是你还没有见到大海发怒的时候。”步骘淡淡的说道:“世人往往为大海的表相所迷惑,等真正体会到它的残暴时,却已经晚了。孙君要在海上行商,还是小心的好。俗话说得好,小心行得万年船。”
孙绍有些搞不清步骘想说些什么,只得唯唯应喏,躬身受教,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先说公事。”步骘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冠,吩咐了一声:“请使者进来吧。”
使者?孙绍一头雾水,立刻提起了几分小心。孙权的使者?自己这刚到交州,他的使者就来了?赶这么急大概没好事。可是一想,自己没惹事啊,难道在东治城放跑的那几个乱党被逮住了?要治自己一个纵敌之罪?
孙绍搞不清状况,只好静观其变,他和身后的沈玄交换了一下眼神,沈玄也有些糊涂,一点有用的建议也没有。就在他们迷糊的时候,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一看到孙绍就笑了:“孙君,你也太慢了吧,我都在番禺等你几天了。”
“杨德祖?”孙绍十分诧异,一把拉住杨修的手臂,惊喜的叫道:“你怎么到交州来了?”
“来传诏啊。”杨修晃了晃手里的诏书。
“是丞……陛下的诏书?”孙绍一时没转过弯来,差点说错话。杨修却不吭声,大步走到堂上,面南站好,威严的看看堂下的人。步骘资格最好,实权最大,但他只是六百石的刺史,按照官阶大小,只能跪在孙绍这个一个兵也没有的校尉之后。至于沈玄等白身,只能先清场了。
“惟大汉建安二十二年二月甲子……孙绍博通经艺,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