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车骑将军,又有何不可?”
徐详这番话说得柔中带刚,先用话堵住了曹操的嘴,你能当魏王,我家将军为什么不能当车骑将军?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要拿这些提不上嘴的理由来说事。
“既然如此,那本相到此,他这个车骑将军为什么还不来拜见,反而要起大军对抗王师?”曹操冷哼一声,“这江东,是我大汉的江东,还是他孙家的江东?”
“我家将军本当前来迎接丞相,奈何丞相盛怒之下,不教而诛,是以江东心惊,不敢贸然前来。”徐详顺坡下驴,双手奉上孙权的书信:“我家将军上表在此,请丞相一观。”
曹操瞟了一眼刘晔,刘晔上前接过表,送到曹操案上,曹操打开扫了一眼,嘴角一撇,不屑一顾:“孙权有心向化,倒是好的,可是仅仅一封表,孤又怎么能相信他的诚意?”
徐详见曹操的语气有了松动,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磕头道:“我家将军自然是诚意与丞相讲和,只是未闻丞相首肯,故而派臣来与丞相商榷。请丞相暂息雷霆之怒,我家将军自然奉命而至,如今江上石矢横飞,他就是想来拜见丞相,也不可得啊。”
“嘿嘿……”曹操和刘晔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孙权果然撑不住了,名义上是请降,实际上施缓兵之计。他也不说话,只是阴森森的看着徐详,徐详伏在地上,看不到曹操的面容,但是却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背上好上背着一个大磨盘似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和上次见关羽还不一样,关羽的杀气如刀,让人胆寒,而曹操的霸气如山,让他窒息。
“孙权是真心请降吗?”曹操慢吞吞的说道。
“自然是真心。”徐详再次顿首。
“那好,既然是请降,那就把质子送到我营里来。什么时候质子到营,我什么时候停止攻击,撤兵回去,一日不到营,我就猛攻一日。你回去让他早做断决,如果想施缓兵之计,那他可就想得歪了,等我横渡大江时,他再想请降,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徐详顿时憋住了。既然是请降,那么曹操索质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孙权是诈降,只是想拖两天喘口气,并不是真降,这真要把质子送过来,那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孙权三十多了,可只有孙登一个儿子,他怎么可能把孙登送到曹营来做质任?
但是不送,那曹操可说了,你一天不算,我就打一天,根本不给江东喘息的机会,江东能撑几天?
“去吧,其他的闲话不要多说了,什么时候把质子送来,什么时候再谈。”曹操不耐烦的一挥手,让他把还没回过神来的徐详就轰了出去。徐详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子扬,不要指望孙权投降,那竖子狡诈得很。你们抓紧时间,再造千架霹雳车,谈下来的,还是不如打下来的实在。”
徐详不敢多作停留,一出曹营,立刻返回江东向孙权汇报,孙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跳了起来:“送质?他把我当傻子啊。”
徐详擦了擦额头的汗:“至尊,曹贼根本不相信我们,质子不到,他不肯停止攻击,只怕……”一想到曹操最后那句霸气十足的话,他咽了口唾沫,没敢吭声,生怕再刺激了孙权。
“想都别想。”孙权一挥,转身就要走。徐详犹豫了一下,又急声叫道:“至尊。”
恼火的孙权十分不耐烦,本来想施缓兵之计的,没想到曹操老奸巨滑,根本不理他这一套,直接索质,质子一送,这诈降可就成了真降了,老贼这一手真够狠的,一点回旋余地也不给啊。既然诈降不成,那就只有拼死一战了,鲁肃的大军一天到不了,看来非得调陆逊和贺齐来增援了。他正在盘算战况,倒没注意到徐详的脸色有些怪异:“还有什么事?”
“臣……”徐详紧张的舔了舔嘴唇。
孙权被徐详的神情吸引住了,他知道徐详这个人,能让他这么犹豫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但是又没有足够把握的事情。他眉心一拧,缓和了语气,整个人突然之间安静下来:“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喏。”徐详顿了顿首,这才斟字酌句的说道:“臣在曹营时,偶尔听到一句话,这战船上装霹雳车,好象和……孙校尉有关?”
“谁?”孙权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奉先?”
“是。”徐详小心翼翼的说道:“至尊,臣虽然不敢相信这句话,可是臣依稀记得,这霹雳车,好象的确是孙校尉从曹营回来之后才出现的。闻说孙校尉和刘晔相谈甚欢,莫不是……”
“不可能。”孙权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挥挥手,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徐详的话,象是对徐详说,又象是对自己说道:“他纵使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出此下策,不用考虑,这肯定是老贼离间我们叔侄的奸计。哼哼,这么说来,最近那些谣言,想必也是他的手笔了。”
徐详没敢再说,他是做秘密工作的人,对最近的谣言心知肚明。孙绍离开军营之后,江东便出现一个说法,说孙权压制孙绍,生怕他建功立业,影响了他的威信,所以孙绍虽然立下了大功,却被孙权逼得离开军营去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