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笑了。孙绍又沉下脸对孙鲁班说道:“大虎,大兄不在你们身边,你可不能欺负妹妹,要不然大兄回来要打你屁屁的,听到没有。”
“嗯。”孙鲁班难得听话的点点头。
步夫人见刁蛮的孙鲁班在孙绍面前这么听话,有些感慨的说道:“我这大虎,从小就不听话,好容易有奉先能治得住她,奉先却要去做事了,真是可惜,以后我又得头大了。”
大桥欣慰的看着孙绍,含笑不语。
辞别了步夫人,孙绍一家离开了大营,江边有一艘船靠在岸边,一个年约四旬的精壮汉子站在船头,身后站着一个头扎孝布的少年。见到孙绍,两人躬身施礼:“少主。”
孙绍也不作声,扶着大桥上了船,进了舱,淡淡的吩咐了一声:“开船,回建邺。”
“喏。”那汉子一句话也不多说,跳下船,解了缆绳,然后又跳上船,挂起了帆。
关凤一直看着那个精壮汉子不说话,大桥看了一眼,也有些奇怪,盯着他的面容仔细的打量了一会:“阿满,这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叫林飞,当年是阿翁的童子军。”
“是吗?”大桥惊讶的看着孙绍。孙策在世的时候,身边收罗了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教他们武艺,带他们上战场,把他们当未来的将军培养,这些人被称为童子军。吕蒙、蒋钦、周泰当年都是童子军中人。可惜孙绍死得太早,这项计划半途而废,后来孙权掌权,将童子军全部接收了过去,吕蒙、蒋钦都成了将才,周泰则早在孙策还在世的时候就跟孙权了,童子军中不少人都做了军官,或者在孙权身边任郎官,做亲卫。
大桥不关心孙策,她对童子军了解不多,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些人,但是除了吕蒙等为数不多的人之外,她知道的并不多。她从来没有听孙绍说过这些人,忽然看到一个,不免有些惊讶。
孙绍的脸色很平静,但是眉宇之中,却有一丝难得一见的阴沉:“那个少年叫韩龙,他父亲韩青当年也是童子军,不久前刚被甘宁杀了。”
“就是那个厨子?”关凤忽然插了一句嘴。
就在一个多月前,营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甘宁的一个厨子有过,甘宁要杀他,他就跑到吕蒙家里去了。甘宁和吕蒙关系极好,吕蒙的老母邓氏对甘宁有如待亲儿一般,知道这件事后,就让吕蒙把那个厨子又还给了甘宁,甘宁到了船上,就亲自用箭把这个厨子射死了。吕蒙因此大怒,居然准备发兵攻击甘宁,如果不是邓氏相劝,几乎闹得不可收拾。
关凤听孙尚香说过此事,当时没想明白吕蒙和甘宁关系那么好,为什么因为一个厨子几乎闹得互相攻击,现在听孙绍这么一说,她立刻明白了,这个厨子和吕蒙还有这么一段交情。
“嗯。”孙绍仰起脸,叹了一口气。下面的话没有说。林飞和韩青是至交,韩青被甘宁所杀,林飞恨死了甘宁,同时也恨吕蒙不顾当年的情份,因此他把消息透露给同为郎官的甘瓌,激甘瓌去找孙绍闹事,准备反过来再告甘瓌一个泄露机密的罪名,然后再找机会杀了他,甚至扯到甘宁身上去。孙绍知道之后,把这件事压了下去。林飞见孙绍出面,不好勉强,知道自己在孙权身边已经不安全,干脆不辞而别了。
见孙绍神情凝重,关凤闭上了嘴,不再多问。大桥虽然疑惑,可是也知道事关重大,也岔开话题,说些闲话。船到建邺城外,大桥等人上了岸,林飞带着韩龙对孙绍躬身一拜:“少主,我带阿龙暂时避一下风头,到时候再和少主会合。”
“你自己小心些。”孙绍让人拿来了十饼金,林飞也不推辞,泰然自若的收了,再拜了一拜,转身上了船,飘然远去。
“这汉子很豪爽,身手很不错,怎么会甘于做一个郎官?”关凤走到孙绍,轻声问道。
“他啊,想事想魔症了,要不是这次韩青被杀刺激了他,他也许就修道或者事佛去了。”孙绍觉得有些好笑,转过头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关凤,一拍脑袋:“对了,你对笮融的事情不太清楚,去问问阿母吧,她知道,当年在丹扬,笮融闹得可欢腾呢。”
关凤对这些一头雾水,看了一眼已经上了车的大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阿母怪我让你涉险,现在对我有些意见呢,还是等你有时间再给我讲吧。”
“嘻嘻,那就等钻到被子里再讲。”孙绍色迷迷的笑道:“我对欢喜佛可是颇有研究的。”
关凤虽然不知道欢喜佛是何方神圣,可是一看孙绍这眼神就知道准不是什么正经玩意,红着脸轻咄了他一口,转身上马,孙绍也上了马,和关凤并肩而行,向城里走去。
闻说孙绍回到建邺,小桥很快就带着周玉、周胤赶了过来,听大桥说起孙绍渡江挑战张辽的事情,小桥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周胤却是眉飞色舞,羡慕的对孙绍说道:“大兄,你这次可是成了名了,就连建邺的人都知道,江东又出了一个小霸王,把曹军第一勇将张辽给打败了。真可惜,我当时不在营中,要不然的话,哪临到甘瓌这小子露脸。唉,真是可惜啊。”
看着扼腕叹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