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全回来吧,这一去曹营挑战,虽然他说得信心满满的,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宽人心的。一想到这件事,孙尚香也对孙权有意见,这分明是把孙绍往火坑里推嘛。
她们两个对孙权有意见,关凤也对孙权没好感,三人不约而同的舍弃了到孙权那儿去打探消息,只是在江边死等,营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孙绍挑战取胜的消息,偏偏她们还蒙在鼓里。
“夫人,有船来了。”桥月忽然指着江心惊喜的叫道。
正在生闷气的三人连忙向江心看去,果然,江心来了一只船,船上隐隐约约看到三匹马,孙尚香和关凤都是练武之人,眼力好,几乎在同时惊喜的叫了起来:“是他们,赤兔在船上。”
“是吗?我的阿满回来了。”大桥顿时忘了数落孙尚香,手搭在眉上,挡着西斜的阳光,极目远眺。斜阳映在水中,波光粼粼,江面上如同泛起了一层血一般,晃得人眼睛都红了。
船越来越近,眼看着靠了岸,看了片刻,关凤突然咦了一声,面色有些发白,跟着紧紧的闭起了嘴巴,大步向江边跑去。孙尚香紧跟着也变了脸色,上前一步,搀着大桥的手臂,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嫂嫂,好象有些不对。”
大桥却没有应她,她死死的盯着岸边,脸色苍白,脑子嗡嗡作响。
江边,两个人将一具身体抬上赤兔的马背,然后各自上了马,牵着赤兔,缓缓的向大营走去。
“阿满——”呆若木鸡的大桥忽然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冲下土岗,张开双臂,似若疯狂的向来人冲去。没走两步,她就被长长的衣摆绊倒,扑通一声摔倒在地。紧跟在她后面的孙尚香连忙上前去扶她,大桥刚一站起,就推开孙尚香,跌跌撞撞的又向前冲。不过百十步的距离,她接连摔了三四跤,冲到跟前时,她已经是浑身泥泞,声音也哑了,根本听不清她在喊着什么。
刚从马背上把孙绍抱下来的关凤看到大桥如此模样,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大桥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推开,抢过孙绍,死死的搂在怀中,用泥乎乎的手摸着孙绍的脸,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惶:“阿满!阿满!”
“阿母……”关凤有些尴尬的叫了一声。
“你不要说话。”大桥昂起头,状若疯狂:“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给他马,为什么要给他马啊,现在……现在……现在我的阿满……”
跟着赶到的孙尚香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探头去看大桥怀中的孙绍,大桥又扭过头来,冲着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得孙尚香直翻眼睛。吕壹和甘瓌面面相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关凤见远处还有人赶过来,连忙上前抱住大桥,连声说道:“阿母,夫君没事,他没事,他就是喝醉了。”
“什么没事……”大桥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孙绍,这才发现孙绍虽然双眼紧闭,却一直在喘气,浓烈的酒气直喷到她的脸上,她这才如释重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情难自禁的将孙绍死死的搂在怀中。自从孙权派人通知她孙绍要去曹营挑战,她的神经就一直绷得紧紧的,孙绍到江北这两天一夜,她几乎就没合过眼,刚才那一幕更是把她吓坏了,看到吕壹二人将孙绍抬到马背上,她直觉的以为孙绍死了,一下了就象是天塌了下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看到谁都象是凶手,都象是害死孙绍的罪魁祸首,这才大失常态,几近疯狂。现在知道孙绍没事,只是喝醉了,所有的紧张全部化作泪水,喷涌而出,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搂着孙绍放声大哭。
关凤和孙尚香相对苦笑,不敢多留,连忙派人将旁边围住,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孙尚香去劝大桥,关凤就向吕壹和甘瓌询问情况。一问才知道,孙绍走之前,曹艹把他叫进帐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来就开始喝酒,一等也不出来,二等也不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喝高了,走路都打飘,到了船上,被江风一吹,他酒气上涌,接连把甘瓌和吕壹给吐了一身,所以吕壹和甘瓌都很郁闷,船靠了岸,也不想扶他,直接把他扔到马背上了,远远的看起来,倒是和尸体有几分相似。其实甘瓌没好意思说,孙绍还有更过份的,在江中心的时候,他突然要小解,甘瓌怕他晕乎乎的掉江里去,好心去扶他,结果被他不问清红皂白的尿了一脸。
关凤问明白了原委,不免连连摇头,这个误会闹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和孙尚香互相看了一眼,正要劝大桥起来,有事回营再说,却见大桥忽然收了哭声,恼怒的瞪着孙绍,关凤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桥忽然松开了孙绍,站起身来,面红耳赤的瞪了孙绍一眼,转身就走。关凤莫名其妙,只好上前抱起孙绍,刚要将他扶上马背,胸口却被孙绍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又听到孙绍迷迷糊糊的说道:“咦,怎么一会儿又变了。”
关凤顿时明白了,脸红得如血一般,看着拎着衣摆匆匆走去的大桥,想笑又不敢笑,犹豫间,又被孙绍捏了一下,她又羞又恼,当着吕壹和甘瓌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好抱着孙绍上了马,匆匆而去。孙尚香不明所以,也跟着跑了。吕壹和甘瓌互相看看,连连摇头,只好进营先向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