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帐。孙权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给吸引住了,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差点突出来。
穿着朴素的步夫人拉着孙鲁育站在中间,宛若空谷幽兰,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而她们的身后站着两个顶盔贯甲的武士,崭新的黑红皮甲穿在她们凹凸有致的身上,严肃的神情配上这惹火的身材,阴柔与阳刚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在她们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让人浮想联翩,赏心悦目,舍不得挪开眼睛。
如果说有什么不好的话,那就是站在这两个巾帼英雄中间的孙绍实在太煞风景了,虽然他也穿着崭新的战甲,腰里挂着环首刀,可是他那副睡眼朦胧的样子让人觉得他真是糟蹋了这副精甲,怎么看怎么没精神。
“臣妾拜见至尊。”
“拜见至尊。”
孙权不好把目光长时间的停留在孙尚香和关凤的身上,只好转过头对好象没睡醒的孙绍说道:“奉先,你终于肯来了?”
孙绍咧了咧嘴,干笑了一声:“可不是,这一大早就赶来了,到现在还没精神呢。”
“竖子。”孙权哭笑不得,将他叫到一边低声斥道:“你有必要搞得这么张扬吗?这可是军营,让两个女子穿军服到处走?”
“军营怎么了?”孙绍翻了翻眼睛,理直气壮的说道:“就是军营,才让她们穿成这样的。夫人是女眷,当然可以着常服,她们可是护卫夫人的侍卫,那就是军士,不穿军服穿什么?”
“你还倒有理了?”孙权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大虎又是怎么回事,你也让她做侍卫?真亏你,还给她配那么锋利的刀,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这可不是我要的,是她自己追着我要的,夫人点了头,我才答应的。”孙绍一下子跳到一边,防备看着孙权:“叔叔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去要回来,那可花了我不少钱呢。”
孙权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孙鲁班那么宝贝的样子,这时候还能要得回来?他抬手给了孙绍一下,瞪了他一眼:“竖子,休得花言巧语,大营之中可不是家中,任由你胡来。”
“我就说不来,来了不自由。”孙绍沮丧的抱怨了两声,招手就要叫孙鲁班,孙权连忙拉住了他,无可奈何的说道:“好了好了,这事以后再说。我先跟你说正事,上次你说要做生意的事情,我和诸君商量了一下,他们有不同意见,要由你当面解答,然后再做决定,你自己准备一下。”
“哦。”孙绍应了一声,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至尊,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先让我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就被他们叫起来了,困死我了。”
“你……”孙权再也忍不住了,抬手给了孙绍一下:“你还困死了?我一夜没睡,还没你这么困呢,亏你还好意思说。以前天不亮就起来练武,现在倒好,天天睡到自然醒了?”
“啊?啊!”孙绍愣了片刻,然后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张着大嘴傻呵呵的看着孙权,过了一会儿才闭上嘴巴,又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解释道:“我现在发现不需要那么用功了。”
孙权脸色一沉,心里有些不快,孙绍这句话可有些言外之意了。
孙绍笑了一声,又说道:“我已经进入了出入由心的境界,不需要那样苦练了。”
孙权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一脸得色的孙绍,没有说话。他在估猜孙绍说的究竟是真心话,还是违心之辞。可惜孙绍的脸上除了困倦,看不出其他的意思,他觉得无趣,只好挥了挥手,让周循带他们去早已安排好的营帐。
到建邺三四个月,孙绍这是第一次和周循近距离接触,就连他大婚那天,周循虽然来贺,可是也没有和他说上话,那天他也太忙了,根本顾不上周循。只是周循今天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的前面带路。
“大兄,他怎么了?”孙鲁班拉着孙绍的手,指着周循的背影轻声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被人欺负了吧。”孙绍随口乱说道。
“我知道了。”孙鲁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撇了撇嘴:“他一定是因为被我砍断了他的刀伤心。嗯,看起来挺俊俏的一个小子,居然这么小气,还是大都督的儿子呢,没出息!”
“噗——”孙绍一下子笑岔了气,哈着腰蹲在一旁咳嗽起来。在吴县被视为新一代英雄代表的周循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说得这么不堪,不知道周循自己作如何想。
周循也非常郁闷,可是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装没听见,闷着头往头走。孙鲁班却不依不饶的一下跳到他的面前,叉着腰,仰着脸瞪着他喝道:“嘿!别哭了,大不了我赔你一把刀就是了,哭丧着个脸,让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周循尴尬之极,却又不能对孙鲁班发火,只能怒视了一眼旁边忍笑忍得很痛苦的手下:“站着干什么,还不带先进帐查看一下。”
“喏。”几个士卒不敢怠慢,连忙肃容答应,飞快的进了大帐。
“大虎,不可放肆。”步夫人见周循尴尬,连忙喝住了孙鲁班,又歉然一笑:“妾身教导无方,请将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