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我也想起来了,当年神战的遇难者名单里好像没有他……他活下来了。”
“他当时得的是什么病来着?”
“具体的没听说啊,不过好像跟寿命折损有关……总之好像是在家里养老的时候病逝的,没啥痛苦,也算是善终吧。”
周平愣在原地。
……
“哪位是王免同学?”
朗朗读书声中,一位老师急匆匆的走到教室门口,大声问道。
话音落下,所有学生都转头看向教室的后方,一个样貌清秀的少年站起身,疑惑的往走廊走去。
老师将他拉到一边,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你家里来了电话,说你爸重伤住院了,情况……情况不容乐观,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听到这,少年的身体猛地一震,在原地呆了一会后,拔腿就往校园外狂奔!
雨水打在少年的身上,浸湿衣衫,也湿润了少年的双眸。
他一路冲到校门口,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双唇轻颤的跟司机说了什么,后者目光一凝,随后汽车便在一阵轰鸣声中,急速向大雨中冲去。
大地震鸣,尖锐的刹车声在十字路口响起。
钢铁的车身在湿润地面接连翻滚,构架彻底变形,猩红的鲜血自车底流淌而出,逐渐晕染大地……
被挤压的车身内,王免已然血肉模糊,他迷离的意识透过破碎玻璃,望向那灰蒙蒙的天地,眼前的画面随着逐渐流逝的生机,一点点遁入黑暗。
两处要害被钢架贯穿,他必死无疑。
漫天的大雨突然悬停空中。
下一刻,
王免模糊的视野中,一个黑衣身影撑着伞,平静的走过卡车的残骸与跳动的火焰,在他的身前停下脚步。
那是个老人,他的双眸中有一对头尾相衔的圆环,缓缓流淌,古老而神秘。
“一命,换一命。”
呢喃声被雨水撞碎在虚无,那老人抬起手掌,轻轻握住王免扭曲变形的手掌,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在世间唯一的代理人。”
“你好……王免。”
……
“三件神器都已经到位,那小子应该活下来了吧?”
一辆像素风格的越野车轰鸣着翻过沙丘,在漫天尘沙间疾驰。
银发的少女披着一件不知从哪捡来的风衣,单手搭着方向盘,目光悠悠望向某个方向的天空。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林……林……林七夜?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名字取的不咋样,长的还算清秀,长大后估计也是个帅哥吧?”
“病院我交给你了,记得发育的猥琐一点,别死了……我还指望着你送我回家呢。”
银发少女耸了耸肩,将褴褛风衣的兜帽盖住脑袋,一脚油门踩到最底端,越野车再度提速,宛若咆哮的雄狮驶向天边……
……
三舅土菜馆。
楼梯的吱嘎声响起,三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懒洋洋的走下楼梯,准备开始今日份的营业。
他刚走到一楼,便微微一愣,只见店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一个围着围裙的身影正坐在门前台阶上,认真的洗菜,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明媚而干净。
“早,三舅。”
“你小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三舅揉了揉眼睛,“你平时不都赖床到下午的吗?”
“从今天起,我不用赖床了。”周平回过头,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三舅眉头一挑,正准备再问些什么,余光落到了一旁的桌上……
一份包装精致的礼盒,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还有……”
正在摘菜的周平,微微低下头,许久之后才鼓足勇气,小声的说了一句,
“三舅……生日快乐。”
三舅愣住了。
半晌之后,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咧嘴轻笑一声,“你小子,我自己都忘了,你倒还记得。”
他拆开桌上的礼盒,里面是一双崭新的皮鞋,做工精美,像是个牌子货。
三舅眉头微皱,他在盒子里翻了一会,并没有找到价格标签,似乎是被人提前剪掉了。
“这东西老贵吧?快去退了,三舅我穿不上这么好的鞋……”
“不贵,就一百多块钱。”周平避开三舅的目光,低头说道,“而且我已经把标签减了,想退也退不了。”
自从昨晚入室抢劫之后,似乎连撒谎都顺畅了许多……至少不会脸红了。
“你……唉……”
三舅想说他几句,但纠结了半天,又说不出来,只能一边宝贝般的把鞋子装起来收好,一边念叨,“还想骗三舅,这鞋能只要一百多块钱?怎么的也得三百块吧!以后不许买这么贵的礼物……听到没有!”
“嗯。”周平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