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行人往来,街坊邻居有熟络闲聊,有辛勤做事。
很凑巧,林飞刚步入猪笼城寨没几步,就在一间粮油米面的铺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一身粗布短打,看上去孔武有力,五官轮廓分明。
此时正半蹲岔开健硕修长的双腿,背起两大袋粮食,一袋看上去少说百斤重,身后的两个小工帮忙抬着另一袋,朝他背膀上装。
三四袋百来斤的粮食,这人一下背起,还大声叫嚷,声音粗犷。
“行了行了,走了啊!”
随即,便是背起粮食大步向前离开,途中遇林飞视线相对,还拦住了去路。
“这位,能让一让么。”
林飞笑了笑,给他让开了路,看着背影一步一步渐渐远去。
“七十二路谭腿传人做起了苦力,被生活压弯了腰,啧啧,这个江湖就这么可怕么,需要隐退到如此地步......”
看了片刻,嘴里腹诽了几句,转而继续往猪笼城寨深处行去。
而他们两个的到来,尤其是穿着如此前卫独特,街道上的行人,还有店铺内的人都不禁对两人多看几眼,开始窃窃私语。
“这后生仔和大只佬看样子是城里有钱人,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我又不是有钱人,我怎么知道。”
“去做事,别在这偷懒,信不信扣你工钱!”
社会底层的人生百态,此时此刻在猪笼城寨似乎有了一个缩影,林飞和暴猿走在其中,颇有意思的欣赏着这些,体会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广东风貌。
最深处的一所大院,这里是包租公包租婆居住的地方,也是诸多退隐江湖高手的集聚地。
看到一家裁缝店,看到一个锅盖头吊带裤的中年男人在里头裁量衣服,神情专注,认真严谨。
林飞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走进去,脸色平静。
洪家铁线圈传人,在这里做一个小裁缝铺的裁缝。
林飞继续走,这一次看到一家小店,看到了卖油炸的五郎八卦棍传人。
接下来,给人剃头的酱爆,张嘴神似‘凤姐’的龅牙珍,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号的甲乙丙丁......
猪笼城寨,可谓就是一个小江湖,还都是所谓的正道,并无穷凶极恶、嚣张跋扈的人。
‘猪笼’城寨,也是‘诸龙’城寨。
在一个破旧简陋的城寨,蛰伏着一群江湖高手。
“让让。”
林飞身后,传来一把轻缓懒散的声音,而后一个穿着褂子的人直接越过他,手里提着一个小鸟笼,老神在在的走着。
包租公。
林飞眼神一眯,暗暗给暴猿下了命令,他的恶趣味来了,要试试包租公的身手。
暴猿瞬息而动,脚掌一蹬就窜出几米远,肌肉虬结的手臂狠狠朝着包租公后心击去,俨然是要取他性命的势头。
“诶呀,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忘记买稀饭了!”
包租公整个人朝旁边一倾斜,恰到好处的躲开了这一拳,转身往回小步跑,手上拎着的鸟笼却纹丝不动。
“有点本事。”林飞心道。
一拳未果,暴猿可不会就此放弃,再度追向包租公,这一次更是全力以赴,拳劲如风雷迅疾捣出,气势汹汹不可阻挡,直取包租公身后诸多死穴。
然而这一切攻势,对于深谙太极拳的包租公而言,好似不费什么力气就轻易化解掉。
太极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暴猿的攻势没有超出一个极限,如此进攻完全是落入太极的圈套,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一切,林飞都看在眼里,也只是看在眼里,他没有动作,在关注周围的人,发现那些家伙虽然没有直接冲出来,但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朝这边瞟来。
“装?看你们装到什么时候。”林飞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暴猿似乎被激怒了,它已是诞生了少许神智,一直攻击不到对方,对他而言是一个极大的侮辱,顿时仰头长啸一声,猛地双拳一砸地面,直接没入进去,随即抬手抓起一大块泥土,少说有磨盘大小,直接朝包租公奋力掷去。
这是求生之路中坦克的能力,林飞还好奇一直没见它用过,今天倒是用出来了。
“这应该能逼包租公发挥一些实力了。”林飞心中想到。
嘭!
磨盘大小的土块砸到地面,依旧没有打中人,暴猿不甘心,又是从地上挖开一块块硬泥土,左右两只手如风车般轮番掷去。那个场面,绝对能看得人心惊肉跳。
围观的人也坐不住了,一个个朝这边聚集过来,对林飞和暴猿指指点点。
“敢在我家院子挖坑,不想活了是不是!”
超级大嗓门直接从远处烂尾楼的五楼窗户吼了出来,整个大院子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一个个皱起眉头。
林飞嘴角笑意更深。
包租婆出声了。
下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