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月,论道大会所产生的风波,才开始渐渐地发酵。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而天下佛寺之多,又何止四百八十之数?
随着立汉人佛、登记田产、僧人需持度牒,这一系列的手段下来,连消带打,皆是打在了佛门的软肋之上,令后者苦不堪言。
毕竟,论及影响力,佛门虽然势大,但又怎么敢与官府抗衡。
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不少佛寺之中的僧人逃的逃、散的散,剩下一些无可奈何的僧人,也只能按照要求,老老实实的供奉起了汉人佛。
虽是如此,但在暗处却依旧遭遇到了不少激烈的抵抗。
对此,苏子墨却是毫不手软,命令罗网在暗中调查,一旦发现,便是雷霆手段,连同驻扎在当地的守军,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便将这些胆敢反派的僧人剿灭。
在这种软硬兼施,双管齐下的手段之下,整个佛门的势力,开始不断龟缩,甚至已经出现了衰退。
…………
洛阳城。
自从静念禅院付之一炬之后,原本位于洛阳城周围的寺庙,却是香火旺盛,其中最为出名的,却是位于洛阳城以东十里处的白马寺。
这座寺庙创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乃是佛教传入中原之后,兴建的第一座官办寺院,有中土佛教的“祖庭”和“释源”之称。
而此时,随着一干针对佛门的旨意下达,连带着这座赫赫有名的白马寺,也是显得有些萧条。
寺中门可罗雀,几座新立的汉人佛镀金铜像前,也是香火稀少。
“该死的……这帮泥腿子,莫非要翻天了不成?”
“竟然对我佛无礼,迟早要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错,莫不是那杨广……”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中,几名面带愤愤之色的和尚,正在不断地咒骂着什么,随着白马寺之中香火稀少,以至于寺内不少和尚也是纷纷出逃。
至于寺庙名下的大批田产,也为朝廷抄没,重新划分给了当地的佃户。
这一连串的举措,自然是令几名从小便在白马寺之中,作威作福惯了的和尚,感到极为不适应。
几人又是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了几眼,这才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柴房之中。
其中一名和尚上前,扒开了那堆杂乱的柴草,至于剩下两人,也是七手八脚,掀开了一块巨大的青石板,露出了那掩盖在石板之下的洞口。
洞口很暗,仅有一点微弱的烛火,好在几人也是轻车熟路,就着昏暗的珠光,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下方。
赫然是一方巨大的地窖!
原来,这座白马寺历经百年,自然也免不了遇到战火洗礼,而这一处地窖,便是当时某位不知名的方丈,与门下几名弟子偷偷布置,却是一直流传至今。
几人刚一落地,便有一名五大三粗的中年和尚,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道。
“怎么样,有没有被人发现?”
“师父,放心吧,我们下来的时候足够小心,不会被人发现,”其中一人点头道,另外几名和尚,也是连忙行礼。
却见地窖之着一方巨大的如来佛像,而在一旁不远处的地方,还有几个蒲团,几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除此之外,地窖内还有不少干粮和清水,以及一些生活所需之物。
显然,这些和尚都是在这处地窖之中久居。
随着圣旨下达,自然有不少和尚不愿屈服于这些条条框框之下,但面对朝廷铁蹄,自身又无反抗之力,这才躲避在地窖之中,企图避过此劫。
“过来,你们几个先给佛祖上香。”
“是,师父。”
几名年轻和尚闻言,走到佛像前,念起一旁的信香,毕恭毕敬地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
眼见几人拜过了佛像,那中年和尚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又走到了几人身前,询问道:“最近,那些该死的朝廷走狗,有没有派人来过?”
“来过几次,师父。”
其中一人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只是见庙奉着那几座……佛像,才偃旗息鼓,仅是告诫了我等几句。”
“呸!”
听到这话,中年和尚眼中闪过一丝仇恨之色道:“那根本不是佛像,记住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胆敢给那些东西上香,别怪我日后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是,是……”
几名年轻和尚战战兢兢的答道。
而那中年和尚,却是露出了一丝冷笑,点头道:“等着吧,要不了多久,那昏君便会知道,得罪了我佛如来,到底有怎样的后果,到时候……
…………
草原。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这原本是草原之上,最为常见的一副景象。
但随着各部落间互相杀伐掠夺,豪强贵族,对普通牧民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