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此时的郑家,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宾客满堂。
一干郑家子弟,汇聚于坐落在郊区的别墅之中,各个怡然自得,脸上满是惬意之色。
郑家屹立于马来国百余年,历经四代,早已是根深蒂固,兼之招揽了几名擅长降头术的大师,这些年间或除去了不少的仇家,自然是不可小觑。
整座庄园占地千亩,其内亭台玉柱,更是精美无比。
而在庄园之中,更是有着不少手持枪械的护卫,按照某种固定的规律巡视着庄园内的各处角落,个个皆是目露凶光,精悍异常,一看便是精锐之士。
不仅如此,在某些看不到的角落之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手段,二十四小时监视。
可以说,整座郑家庄园,等同于一座坚固无比的堡垒,即便是遭遇了正规军,也可抵挡一时片刻,为庄园主人留下足够的时间出逃。
“大哥,港城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发现了那小子,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杀害叶大师之人,这一次赵老出手,都是万无一失,你就放心吧。”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自是一副风流之色,脸上还带着几分酒色过度的苍白,却是端着酒杯,得意洋洋地看着身旁不远处的另一名年轻男子。
此人乃是郑家二子,郑少阳。
一直以来,都被郑少泽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压着,不受族中看好,自是郁郁寡欢。
而这一次,郑少泽前往港城,不仅没有将事情办好,反倒不明不白的折损了家中客卿长老,归家之后,自然免不了一番斥责。
趁此机会,郑少阳却是主动请缨,赶忙请出了叶放天的同门师兄赵老,后者自然也是满口答应会处理此事。
得益于此,也是让郑少阳在家族老一辈眼中的评价,提高了不少,自然是得意不已。
反观郑少泽,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心中隐隐有着一丝不安之意。
虽说那位赵老,在东南亚一带也算赫赫有名的降头术大师,比之叶放天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他心中,却是有着一丝忧虑,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二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是要小心谨慎为妙。”
“呵!”
郑少阳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摇头道:“大哥,我看你这一次前往港岛,别的没学到,反倒是胆量也变小了,就算那林家如今混得风生水起,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暴发户而已,又怎么与咱们郑家相比!”
说着,便是举杯,自斟自饮。
“噗嗤!”
一道剑光闪过,却见郑少阳双目圆睁,眉心处一点血光缓缓浮现,竟然在无声无息间,被人取了性命!
“谁!”
这一道剑光却是速度极快,即使是郑少泽也不过眼前一花,就发现自己的弟弟忽然间没了生息,心中便是一惊。
而场上,随着郑少阳一死,一干郑家之人也是变得有些惊慌失措,几乎乱成了一团,纷纷惊叫道。
“少阳……少阳,你怎么了!”
“啊,死人啦!”
“来人,快来人啊,护卫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
“安静!”
当是时,却见一位满脸威严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郑少阳的尸身旁,皱着眉头打量了几眼,又是环视了一圈大厅,朗声道。
“阁下是何人,与我郑家又有何冤仇?”
而此人,正是郑家眼下的家主,也是郑少泽和郑少阳兄弟二人的亲生父亲,郑中浩。
眼见亲子死于自己眼前,郑中浩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悲痛之色,反而满脸凝重,沉声道:“若是小儿与阁下有什么仇怨,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相信我郑家一定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父亲!”
郑少泽见状,却是有些不甘心的上前,打算说些什么。
旋即,便被郑中浩以眼神喝止。
见到这一幕,郑少泽微微有些不解,心中更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虽说他和郑少阳二人争权夺利,互相之间也是极为不待见,但并不意味着,见到亲生兄弟死在自己面前,就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郑中浩的这番态度,更是让人心寒。
连自己的亲子都能抛弃,这样的家主……这样的父亲,有朝一日难保不会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便将他这位郑家大少舍弃。
殊不知,此刻郑中浩也是暗骂不已。
毕竟他是家主,当着一干郑家子弟的面,说出这一番话,自然也是知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但在目睹了郑少阳死的不明不白之时,郑中浩也是心知,这一次郑家怕是招惹到了什么可怕的人物……
瞬息之间,取人性命!
若是对方心狠一些,只怕场上这些人,还不够人家一盏茶时间解决的。
而随着郑中浩这一番话,场上的气氛也是越发的凝重。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