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丁春秋,苏星河自然是恨之入骨。
这些年来,他隐姓埋名,装聋作哑,隐居在这擂鼓山之中,便是为了躲避丁春秋的追踪。
甚至,为了不牵连到门下弟子,苏星河更是将“函谷八友”,逐出师门!
如今仇人见面,自然是愤懑不已。
不过,在看到丁春秋武功尽废,又是被折磨成如此模样,苏星河便是感觉仿佛吞下了人参果一般,五脏六腑无不传来一股畅快之意。
激动之时,两行浊泪,更是潸然而下。
“不行,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他老人家!”
就在苏星河打算转身之时,一旁的苏子墨,却是连忙提醒道:“咳咳,师兄,别忘了师伯她刚进去,若是这个时候打扰到她……”
顿时,苏星河也是一颤。
显然,对于天山童姥那喜怒无常的性子,他也是十分清楚,更是知道,后者对于无崖子心中的深情。
这个时候撞破二人好事,岂不是自找没趣么?
之后,在苏星河的引领下,苏子墨也是见到了函谷八友之中,那剩下的几人。
老大琴颠康广陵、老二棋魔范百龄、老三书呆苟读、老四画狂吴领军、老五神医薛慕华、老六巧匠冯阿三、老七花痴石清露、还有最后一个戏迷李傀儡。
如今他身为掌门,又是有恩于苏星河,函谷八友对苏子墨,也是毕恭毕敬。
趁此机会,苏子墨也是将八人,招揽到了手下。
这函谷八友,皆是传承了一门逍遥派的杂学,虽然武功不过二流水准,却是技艺精湛。
便以其中薛慕华为例。
此人在江湖之中,也是大名鼎鼎,号称“阎王敌”,一手医术无人能及。
至于其他人,虽然声名不显,但在各自的领域之中,也是差不多是和薛慕华相提并论的存在,也算是难得的人才。
“吱呀!”
不多时,木门轻启,却见无崖子与天山童姥二人缓缓走出。
之后,无崖子也是看到了地上那丁春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哎,毕竟师徒一场,也罢!”
说着,便是一指点在了丁春秋的心脉之上。
时至此刻,也算是皆大欢喜。
而天山童姥更是提议道:“师弟,一别数年,不若随我隐居在缥缈峰之上,整日抚琴为乐,岂不美哉?”
“哼!”
忽然,一道冷哼响起。
却见一道白色倩影,缓缓而来,正是李秋水。
“师妹……”
看到李秋水,无崖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特别是还有天山童姥在旁,更是头大如斗,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情形,苏子墨连忙朝梅剑等人使了个眼色,离开了擂鼓山。
如今有无崖子在场,即使二人再不对付,也很难打起来,那他又何必在此当电灯泡呢?
总之,一切都交给无崖子解决便是。
…………
离开擂鼓山,苏子墨并未带着梅兰竹菊等人,返回灵鹫宫,也未曾前往大理。
如今这两处地方,已经被他安排好了事宜,皆是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如此一来,苏子墨倒是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为君之道,只需要做到知人善任、明察秋毫便可。
毕竟,连诸葛亮那般睿智的人物,也是为亲力亲为所累,而苏子墨不过是一介俗人,若是事事都需要亲自负责,即便是有着先天修为,恐怕也要心力交瘁而死。
歙州。
虽然如今并未兵荒马乱之世,但朝廷疲敝,新旧两党纷争不断,地方之上的表现,便是一片生灵涂炭。
若是江浙一带富硕地区还好,即使是关中,也有沃土千里,自然是不必担忧。
但换做这等穷乡僻壤之地,自然是苦不堪言,哀鸿遍野。
王安石变法的浪潮,虽然已经随着宋哲宗赵煦即位,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启用司马光为相之后,便已经面临废除。
但为政之事,最忌讳的,便是朝令夕改。
任何改革,要么一开始便不做,要么便一做到底!
而王安石变法是一变。
此时高太皇太后起复旧党,又是一变。
到了最后,赵煦亲政,又有意重新推行新法……
短短十数年间,政令朝发夕改,不说民间,就是官员都反应不过来,白白消耗力量,却无法持之以恒,做出效果。
这就好像一地县官,先命令农民种果树盈利,结果果子还没长出,没有一年又换了人,将果树砍了,准备耕作,谁知道砍完后又换了父母官,说咱们继续种果树吧……
这不是坑爹么?
如此一来,上位者虽不见任何损失,但下面的百姓,却是苦不堪言,白白做了无用功。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既然当权者发号施令,那么下面那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