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段正淳,见过列位大师。”
进入禅房之中,段正淳自然是先朝着四位老僧一拜,而后又一次取出了那封密函,递到本参等人面前。
“诸位大师,我大理段氏一族,如今日渐衰微,那高升泰父子,把持朝政,枉顾我等,若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而我段氏一族百年基业,也要就此断送!”
到底不愧是镇南王,段正淳说起这话,真是热泪盈眶,痛心疾首。
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在忧心社稷。
但事实上,保定帝段正明,早就有意将皇位传给段正淳,也就是说,这皇位要不了多久,便是轮到段正淳来坐。
这种情况下,对方又怎么会忍受朝堂之中,有人对自己指手画脚呢?
“哎,我段氏一族,难道已经落魄到了这种情形吗?”
听到段正淳这番言辞恳切的叙述,又看了那密函之上的内容,饶是本参等人,在天龙寺参禅数载,心中也是不免泛起一丝波澜。
毕竟,他们怎么也是皇室后裔,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后辈,遭受外人欺凌。
“阿弥陀佛。”
就在此时,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枯荣禅师,却是长长地道了一声佛号,声音之中充满着淡淡的威严:“本参、本因、本相、本观,尔等既然入了佛门,一切凡尘俗世,皆是过眼云烟,又何必拘泥于此?”
此言一出,本因等人皆是露出了羞愧之色,齐齐点头道。
“枯荣师叔教训得极是,我等着相了!”
说着,本因也是转头,看向段正淳,叹气道:“还请段王爷回去告之陛下,此事我天龙寺绝不掺和于其中。”
糟了!
在枯荣开口的那一刹那,无论是段正淳,还是苏子墨,皆冒出了这个念头。
特别是段正淳,本来他以为,这一次携带段正明的手谕前来,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却不曾想,半路上竟然杀出个程咬金。
身为天龙寺之中,辈分最高之人,枯荣禅师的地位,可以说是极为特殊,即便是本因,也是不得不考虑对方的意见。
如此一来,此行无疑是要无功而返。
“且慢!”
就在此时,苏子墨却是忍不住开口。
“哦,慕容公子,你这是何意?”
见此情形,本因微微皱眉,有些不解道:“此乃我大理段氏一族的家事,即便慕容公子你出身贵胄,似乎也于理不合吧?”
言下之意,却是故意点明了苏子墨的外人身份,让对方不要掺和进此事。
对此,苏子墨也是微微一笑。
大理之事,乃是他计划之中的重要一环。
有道是,万丈高楼平地起。
若是连区区一个天龙寺,都无法解决,那他还谈什么复国,索性在天龙世界里,了此残生算了!
念此,却是幽幽道:“诸位大师莫要误会,只是在下听闻,前不久,吐蕃国师鸠摩智禅师,曾前往贵寺拜谒,欲求得六脉神剑剑谱一观,不知可有此事?”
话音刚落,本因等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说起来,鸠摩智前来天龙寺,他们也曾以六脉神剑剑阵对敌,却不曾想,还是令其掳走了段誉,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大理。
虽说剑谱未曾为鸠摩智所得,但枯荣禅师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六脉神剑的原本焚毁。
可以说,此事乃是天龙寺的一大污点。
“慕容公子这是何意?”
尴尬过后,本因却是皱眉,眼中泛起一丝薄怒之色,道:“莫非,公子是打算效仿那吐蕃国师,也想抢夺我六脉神剑剑谱?”
“呵!”
苏子墨一笑,脸上浮现了一丝意味不明的之色,玩味道:“大师多虑了,六脉神剑虽好,但却并非在下所求!”
“素闻六脉神剑,有着‘天下第一剑’之称,今日在下欲以手中之剑,挑战诸位大师的六脉神剑剑阵!”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苏子墨这番话,可以说是相当不客气。
言语中,并未将段氏一族代代相传的六脉神剑,放在眼中。
不仅如此,还意图挑战六脉神剑剑阵。
要知道,“剑阵”与“剑法”,虽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含义,自然大不相同。
若单是六脉神剑剑法,即使穷尽天龙寺上上下下,乃至整个大理段氏,都无法找出一个可以使出六脉神剑之人。
当然……这里的意思,自然是任意驱使剑气对敌,并不是像段誉那样,总是出现时灵时不灵的情况。
这一层深意,不仅是枯荣禅师,就连本因等人,也是心知肚明。
饶是本因等人,参禅修佛数十年,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在听到苏子墨这一番话之后,心中还是生出了一丝怒意。
“阿弥陀佛!”
一声大喝,犹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