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后方一路直行,第二窟北壁的那片位置,就是最有名的玄奘取经图了。
这部分壁画,明显是这里压箱底的展品,显得最为重要。
壁画顶部上方的岩壁上,设有照明灯。两侧还有几架摄像头,是这里最高端的器材了。
而前方的这一系列取经图,也在照明灯下,展露得一览无遗。
取经图虽说是六副,但其实清楚的只有前三幅,第一幅还是一个线描稿,后面的大部分都模糊不清了。
小米这时对大家介绍起来:
“这千佛洞的取经图可真是至宝,过去的时候没人知道这里有这六幅壁画,莫高窟久负盛名,游客们来敦煌都是去那里,这东千佛洞鲜有人知。
直到两年前,这个石壁岩层忽然出现大规模塌方,里面的石墙全塌了,破出了个大窟窿,这才露出了后面的六幅壁画,
当时这些画出来的时候是鲜艳夺目的,经过专家鉴定,历史最为久远。
敦煌研究院于是宣布这六幅壁画,是目前中国最早的玄奘取经图,绘制在古西夏时代的洞窟里,外面用石壁遮挡,但绘画者还是无法预测。
这些画刚出来,也没有太多的宣传,所以现在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壁画的存在!
各位老板能来看这个,就说明都是明白人呢!”
小敏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陈智他们则打着探照灯,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些壁画。
只见壁画前方没有做保护,伸手就能直接接触到,第一幅是线稿,第二幅和第三幅色彩较为鲜艳的,整体呈现蓝绿和橙黄色,内容和表现手法基本一致,大都不是独立画面。
至于壁画的内容,其实和网上的照片差不多,玄奘身披袈裟、猴头人身的孙悟空手牵白马,前方观音为他们指路。
所有画面均象征性地表现了玄奘西行取经17年的艰苦历程。
陈智曾经在网上读过:玄奘取经图出现在敦煌石窟壁画中,是有一定历史原因的。
据敦煌研究院分析,敦煌藏经洞出土的文献中,有很多关于玄奘西游取经的事迹,对玄奘本人也多有记载。
证明玄奘与这个地方的人民很有很大的渊源。
《大唐西域记》就清晰的记载了,玄奘西行取经路过瓜州时得到地方官吏和民众的冒险帮助等等。
而在当地人的传说中,还有一点是与《大唐西域记》不同的。
当地的传说中,玄奘是在这里得到观音指路,告诉他前方西游的路径,并为他点化孙悟空做他的徒弟,从此这个了不起的大徒弟为他一路护驾,斩妖除魔,充当护法。
第2窟西壁北侧的那第三张“取经图”就是表现的这一内容,身披袈裟的唐僧站在激流滚滚的岸边,双手合十,礼拜观音。
他身后的孙悟空毛发披肩,头戴金箍,一手牵白马,一手举额前遥望观音,并不施礼,大为不敬之态跃然壁上,明显野性未泯。
而再仔细看时,陈智总觉得这些壁画的色彩过于浑浊,一层层叠加,历经岁月氧化,能看到色彩混合过的迹象。
我们知道,蓝色上面覆盖了黄色之后,无论黄色多么鲜艳,经过时间磨损,总会出现绿色,这就叫色彩的融合性。
而红色上面覆盖黄色后,也会出现橙色,这幅画现在就是如此,上面有很多色彩叠加的痕迹。
在之后的时间里,陈智让胖威找个理由,把小米和两个科研人员掉到旁边的洞窟去。
自己则留在这里,打开他的几个放大镜,借着灯光,对这些壁画仔细的查看了一遍。
之后的三幅壁画内容明显不同于前几幅,且色彩依然浑浊叠加,甚是斑驳难辨。
大概能够看出,画中玄奘法师侧身站立,长眉、双目微闭,神情庄重,双手合十,身着长袍僧衣,外披袈裟,有头光。
身后一人似着淡青色短衫,褐色缚裤,小腿上缠有青蓝色绑腿,平底薄鞋,披风缠于颈部,左肩扛一长棍,头扭向一侧。
在他身后有一匹棕褐色马,壁画斑驳不清,但马背上应是空无一物。
这三副取经壁画虽内容与前几幅一致,但人物形象和画风相去较远,好像是非常特意将就画出来的。
陈智仔细的整合了一下,这些取经图有三处疑点。
其一,是该壁画有洗刷痕迹。取经图人物所在区域颜色浅淡,四周却似烟熏般呈深褐色,水月观音像上也可以看到“擦拭”痕迹,应该是有人特意的将画面擦洗过,原因不知。
其二,该壁取经图剥落部分后面,已经明显露出下层壁画,残缺处可见石绿色上绘墨线波纹,同前几幅壁画中所绘水波的颜色、画法相似。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画上观音的骨骼……,有些不匀称。
“这些画被人修改过!”,陈智近距离的贴着那些壁画,轻声的说着……
“是吗?”,
胖威立刻也将脸贴在壁画上,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脸色也变得非